面前的鬼魁扯出了一个微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朋友?”鬼魁惊疑不定地看着尧庚年。“你刚刚还嫌弃我无用,怎么这个时候想和我交朋友?你到底怎么想的?”
尧庚年听后也有些懊恼,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确感觉自己越发不像最初的那个自己了。
这和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有关吗?
无论如何,尧庚年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功利的念头抛了出去,对面前的小鬼魁伸出了友善的手:“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走?去哪?”
面对尧庚年的邀约,初生的鬼魁仍有些警惕,但尧庚年的邀请的确给了他一条对比起来不坏的选择。
于是鬼魁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就问道:“我还没有问你,这里是鬼气的中心,我们鬼魁受鬼气抚育成型,因此在此处是理所应当,可你们这群鬼来到这里是做什么?死气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帮助吧?”
“你学的很快啊。”尧庚年看着警惕的鬼魁,突然感慨道。
“什么?”鬼魁一愣,没有跟上尧庚年的脑回路。
尧庚年指了指鬼气的嘴,说道:“你刚刚可是连话都说不清,只是吃了两个人,和我说了几句话,就突然有模有样起来了。”
“……我们鬼魁的意识是共通的,与其说我是一个新生的鬼魁,不如说我是一个刚刚拿到语言能力的……古老者。”
“古老者?”尧庚年眨眨眼睛。“瞧,你现在已经开始文艺起来了。”
面对尧庚年这种避重就轻式回答,鬼魁算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它看着面前的这个奇特的鬼魂,不知为何总觉得站在它面前的是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其中一个性格或许是温和的,而另一个绝对是唯利是图的。
当然,从鬼魁自己的角度来说,它希望自己面对的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尧庚年:温和,没有攻击性,甚至还能看得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鬼魁与尧庚年这边正对视着呢,谢宁的声音就从尧庚年身后传了出来:“尧庚年?你在做什么,怎么那么慢?”
话音落地的时候,谢宁就已经飘了过来,原来她担心尧庚年被这鬼魁暗算,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让尧庚年吃瘪,咬咬牙就靠了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可当谢宁靠过来、看见这副堪称‘和谐’的景象时,她微微长大了嘴,惊呆了。
谢宁第一次看见鬼魁居然露出了一副胆怯的样子,而且它竟然这么乖巧地站在尧庚年的身前一动不动,既没有攻击他,也没有转身离去。
“额……我能问一下吗?”谢宁还是有些介意鬼魁的,她靠近了尧庚年,对着他问道:“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想看鬼魁也看清了吧?这东西就是邪恶的,我们不去管它就好了。”
尧庚年扭头看向了谢宁,突然开口:“其实,我有一点点想带着这个鬼魁走。”
谢宁看尧庚年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不可思议,她反复在尧庚年和鬼魁之间看了几圈,最后问道:“怎么,和这个安静的诡异的鬼魁凝视久了,有感情了?”
“……你这个形容多少有点诡异了。”
“那不然呢?除了你俩摩擦出了感情的火花外,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要带着这么个祸害一起走。”谢宁说到这,还不忘重点提醒道:“容我多说一句,这个东西刚刚可是吃了两个斩鬼师,你带着它走,你什么意思?想和那群老练狠厉的斩鬼师碰一碰?”
“碰一碰也不是不行……”
“然后你一碰就碎,把我也祸害到魂飞魄散,最后这个鬼魁被斩鬼师用枯骨草控制,再拿去加工一下卖了,最后走上被人吃掉的老路,对吧?”
“你这也太悲观了吧!”
“那不然呢?你给我点信心让我有别的想法,可以吗?”谢宁撇撇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尧庚年,自顾自地回答道:“你不行,所以我们按部就班的来,不要异想天开,好吗?”
谢宁说完话,才注意到鬼魁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不,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是震惊跟贴切。
在谢宁的眼中,这只邪恶的鬼魁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正被吓得连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谢宁原来以为是自己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或许就是斩鬼师们?
她猛地回头,警惕地扫视了身周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片被竹魁眼侵蚀的竹林依旧看起来阴森恐怖,除此之外呢?没有任何东西了。
不是斩鬼师们追上来了,那到底是什么能让鬼魁这么惊慌失措?
谢宁疑惑的看向了鬼魁,虽然不太想和它沟通,但她瞥了一眼身旁傻站着的尧庚年,还是决定开口问道:“鬼魁,你看见什么了?这么惊恐?”
“我……你……我……”
鬼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看见的东西,毕竟谢宁在它眼中只是一个寻常的鬼,像谢宁这种程度的鬼,它吃掉她简直是轻轻松松。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凡的鬼,居然在对着尧庚年说教?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