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
“失衡?”
“您看起来,在笑。”
“……”
柳沉舟立刻收敛了笑容,恢复到了往日的冷漠中去,不要看这个小小的表情改变,因为这让宋怀刀松了一口气。
宋怀刀是个古板的人,他对人和物的印象都比较刻板,在他的印象里,柳沉舟就是一个冷漠且高傲的清君门新任门主,而这种人竟然在和善的微笑……
嗯,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是相当的恐怖呢。
宋怀刀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手下压着的陆吾终于挣脱了口齿上的束缚,他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柳沉舟,向他吐了一口血痰。
“柳沉舟。”陆吾笑道。“你还是来了,失望吗?我师父根本不会来的,他不会来的,你抓不到他,你开不了天塔!!”
若是平时的话,柳沉舟一定会反手给陆吾一个耳光让他闭嘴。
可今时不同往日,柳沉舟满脑子都是诸如:‘为什么尧庚年会把我踢出他的大世界,现在还能回去吗?那个临光可是我要的东西,尧庚年自己独占算什么啊?’一类的念头,竟然硬生生地忽略了一旁的陆吾。
陆吾见柳沉舟不回答,竟然以为他大失所望,就算是自己死到临头,陆吾也免不得得意起来。
“柳沉舟。”陆吾嚣张地说道。“我已经和我师父托过梦了,你找了他十年都没找到,你就不要妄想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了,放弃吧,开天塔这件事……就是错的!!”
宋怀刀听不懂什么叫‘开天塔’,他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东西,但具体这个东西开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宋怀刀是没有一点概念的。
但他相信着柳沉舟的判断,所以柳沉舟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根本不曾有过半点的怀疑。
就算陆吾已经贴脸嘲讽柳沉舟了,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柳沉舟想要做的事,一定都是对临光大陆、对所有被天道所‘赐福’的修仙者好的。
但他也不会去贸然打断陆吾,因为在他的眼中,这是陆吾与柳沉舟的事,他只要坚定地相信着柳沉舟、并完成柳沉舟所交给自己的任务就好了。
在宋怀刀的眼中,清君门不像是一个‘效忠的对象’,反而像是一个……报恩的家。
清君门养他,清君门教他,清君门扶他成才,没有清君门,就没有如今的宋怀刀。
所以宋怀刀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陆吾不停地嘲讽柳沉舟,而柳沉舟仿佛真的没听见一样,他侧背着宋怀刀眺望远方,好像在思索什么比陆吾的嘲讽还要重要的事。
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柳沉舟的确在思索一件比陆吾的嘲讽还要重要的事。
不过这种事左思右想也没有结果,所以柳沉舟从沉思中自拔而出,随后就听见了陆吾那充满讽刺性的冷嘲热讽。
‘啪’的一声,陆吾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扇过了自己的脸颊,他被迫停下了嘲讽的话。
这可不是一般的掌掴,因为这股风扇过陆吾的脸时,割开了他的脸颊,让他的嘴被割开,露出了其内洁白的牙齿与粉嫩的牙龈。
瞬间,陆吾就算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毕竟现在的他,嘴巴已经漏风了。
“嗯,安静多了。”
柳沉舟这才缓缓转过身,他看着在地上跪着、脸已经被横向割开、不停地流血、看起来已经时日无多的陆吾,淡淡地说道:
“关于你的遗言,就那些吧,好像是什么嘲讽我的话?我没记住,算了,至于你说的云老三,他来不来,我已经不在乎了。”
说到这里,柳沉舟又奇怪地瞥了一眼宋怀刀,若有所思地补了一句:“怀刀啊,你身为一个混沌修士,这么多年来止步于清君门的护法,也的确是有道理的。”
宋怀刀没听懂,他只是歪了歪头,然后看见了柳沉舟眼中的恨铁不成钢。
宋怀刀更迷茫了。
柳沉舟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啊。”
“……唔。”
至于陆吾呢?
陆吾说不出话,一部分是因为他嘴巴被割开,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剧痛让他浑身抽搐,他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柳沉舟,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他也明白,他终于可以死了。
果不其然,柳沉舟在冷漠地瞧了陆吾两眼后就转身离开了,他动身向着那被厉鬼之息包围起来的地方折返回去,只留下了一道命令。
“宋怀刀,把人杀了吧,我还有些事没办,你杀完人就去找沈危便好。”
“是。”
宋怀刀点点头,他在目送柳沉舟的身影消失在厉鬼之息中后,便一把将地上跪着的陆吾踹倒在地,随后他抽出了怀中的长刀。
宋怀刀的长刀是一柄漆黑的刀,刀身漆黑如墨,好像能吸收所有的光,传说这也是一柄神器级别的法器,几乎没有人能在见过这柄刀后还能活着。
陆吾自然也是听过这个传说的,所以当他看见这柄漆黑的刀时,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陆吾的这声笑牵扯了脸上的伤,伤口裂开的更大,鲜血也流出了更多。
“真好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噬魂吗?”陆吾含糊不清地说完,也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