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尧庚年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要从辰尘身上偷点东西过来学——
抱着这样的一个态度,尧庚年有模有样地当着辰尘的面也起了一个手势,强行不屑冷哼了一声,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请。”
辰尘虽然觉得尧庚年的手势有些……业余,但他毕竟是有办法速杀段天琊的人物,饶是辰尘也不敢掉以轻心——况且他刚刚穿越了那道漆黑的浓雾,在那道浓雾之中,他察觉到了骇人的贪欲与杀念。
若是这等浓稠的雾气正是尧庚年的贪欲所化,那么这个尧庚年……恐怕在这消失的十年里,经历了一些让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或者说,灾厄在十年中觉醒了。
辰尘相当谨慎,他一边将柳沉舟护在身后,一边将精力都集中在尧庚年身上,这导致他身周的气温再度下跌,空气甚至都被这股冷意凝固了。
没有任何人在乎不远处躺着的苏临,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请指教。”
“自然,请。”
“等一下。”
就在尧庚年与辰尘准备交手的时候,一道沉稳的冲击破开了辰尘的冰层冲了进来,打断了辰尘与尧庚年的起手。
辰尘被这种强硬的冲刺打得猝不及防,险些受了内伤。
尧庚年的酝酿被强行这么打断,险些在空中一个踉跄,他瞪圆了眼睛,和辰尘与柳沉舟一同看向了声源处。
是霍南亭。
霍南亭与陆吾一样,都是土灵力的修仙者,不过与陆吾不同,霍南亭的土灵力已经修至出神入化的境地,他只要站在地上,便能与地脉相连。
直白一点说,只要霍南亭双脚立地,那么他即大地,大地即他。
这时,霍南亭运气地脉之息破开了辰尘的冰,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苏临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
霍南亭将苏临抱起来的时候,她身上的那套红色的外袍也因此飘落了,只不过霍南亭没有抓住这套衣服,任由其落在地上,并看似漫不经心地踩着过去了。
“……”
柳沉舟自然是看见了的,但他并不想多说什么,毕竟霍南亭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具尚还喘气的尸体罢了,他现在怎么看待柳沉舟的,对柳沉舟而言并不重要。
而霍南亭好像也感受到了柳沉舟的视线,他抬头看向了柳沉舟,冷哼一声,问道:“柳门主,尧庚年是谁,我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想必与我家大小姐无关,这人,我就先带走了。”
“……”
柳沉舟也没说话,他明白霍南亭这么说的意思是要带着苏临离开清君门,但他瞥了一眼环绕在四周的厉鬼之息,又给了尧庚年一个眼神。
尧庚年暗中颔首,柳沉舟就收回了目光。
可就算是这么一个细微的眼神交流,霍南亭竟然也注意到了。
他眉头紧皱,又朗声问道:“柳门主,你这次邀请我家小姐来参观那口棺材,当真不是另有所图么?”
柳沉舟依旧没有回答霍南亭的话,他只是看着霍南亭与他怀中的少女,缓缓对着空气说道:“沈危。”
话音落地,一道身影立刻出现在了柳沉舟身后,吓了尧庚年一跳。
此人正是沈危:“属下在。”
“看来霍先生不想在清君门久留,那便送客吧。”柳沉舟淡淡地说着,就转身背对着霍南亭了。“不过我清君门也不是什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界,如今有灾厄上门闹事,本门主无空招待,就由你陪一陪吧。”
“柳沉舟!”霍南亭听明白了,柳沉舟这是不准备放自己走,他看着怀中冻得神志不清的少女,心中难免心疼起来。“你放不放人!”
“沈危。”柳沉舟没回话,只是淡淡地又喊了一声,广袖一挥,帅气且孤傲。“陪客。”
沈危一声应下,就化成一道清风自天而降,落在了霍南亭与苏临的身前。
“霍大先生,苏小姐。”沈危有模有样地行了一个礼,给他们二人指向了坐椅的方向,便对着霍南亭笑道。“我家门主正忙,既然苏小姐尚未表态,那不如先等等如何?”
“柳沉舟,这就是你清君门的待客之道吗?”
霍南亭知道沈危不过是清君门的一条狗,他并没有理会沈危,反而是继续看向半空中与尧庚年对峙的男人,问道:“我家小姐病危……”
霍南亭话未说完,沈危就打断了他的话,毕恭毕敬地笑道:“齐家主还在呢,霍大先生没必要急着否认枫山齐家的能力吧?”
“……柳沉舟,你当真要这么做?”霍南亭怒视着身前笑着的沈危,对着空中说道。“此事一结,我王党必要跟你们清君门讨个说法。”
柳沉舟没理他,毕竟一个死人能有什么说法呢?
况且王党的说法,他柳沉舟早就准备好了,这不是就在面前么——灾厄降世,亲临清君门,不巧屠戮众人,牵扯齐家家族与王党首领,借此一名天下,众人皆知,岂不美哉?
所以柳沉舟懒得在多说什么,而霍南亭一直刁难自己不出手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打不过。
不是因为霍南亭一人不敌沈危,而是在他要护着昏迷的苏临的前提下,他只是一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