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是有了些着落,但她总觉得没来由的不安,让她情不自禁地趴在尧庚年的背上,贴得更紧了。
“怎么了?”尧庚年问。
“只是感觉……很不安。”楚潇潇抱住了尧庚年的腰,闷声闷气地说。“那个仇铭岳,是个靠谱的人吧?”
“嗯,是的。”
“那就好。”
楚潇潇没有留意到尧庚年歉意的目光。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准的。尧庚年暗道。自己之所以带着楚潇潇重返冥洞,实际上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后路。
尧庚年吸取了之前澹台晔的教训,虽说他现在还是认仇铭岳为师的,但若是他来到这里避难,结果仇铭岳翻脸不认人的话,那该如何?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吞噬这只凤凰,用凤凰之火滋养自己的尸龙息与厉鬼之魂,进而得到能与柳沉舟、甚至说仇铭岳一战的能力。
虽说不能战胜对方,但只是逃走的话,吞噬了段天琊与楚潇潇的尧庚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应该就是楚潇潇不安的来源之一吧?
尧庚年看着楚潇潇,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声:这个小凤凰,现在应该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自己吧?
若是之后与仇铭岳接触后的情况有变,楚潇潇这小凤凰发现自己也是要吞噬她的人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刚出狼口,又入虎穴?
还是说,深深的失望与绝望?
尧庚年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他移开了目光,尽可能不去想这件事了。
楚潇潇不知道尧庚年在想什么,她搂着他的腰,在下落的过程中有些百无聊赖。
“什么时候能落到地面啊?照这个速度落下去,等我们到了地面,岂不是会被摔成肉泥?”
“不会,地下是冥河,是水。”
“冥河是什么啊?”
“是会吃人的血河。”
——这听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楚潇潇心中咆哮着,但她见尧庚年气定神闲,就觉得他还有别的法子来免灾,就耐着性子追问道:
“所以,我们要掉进这条血河里去?还是说你有法子避免这个?”
“应该不会的,我师父还在上面……吧?”
“你这个疑问句让我很难受。”
“没事,落下去就知道了,大不了就是肉身被吞,若是那样,你见机化形就好了。”
“你把我拉下来就是为了考验我变形的速度有多快吗?”
“你不能很快地变形吗?”
“我能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原来你不能吗?”
“……你……我……我、我能!!谁说我不能了!”
楚潇潇立刻把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扭头盯着尧庚年瞪。
尧庚年则十分无辜地歪了歪头,刚想说什么,就察觉到一股狠厉之气从他们脚下直冲过来!
“小心!”
尧庚年一惊,连忙从一旁的石壁上调出一层阴影,在极限的距离内堪堪躲过了这道冲击波。
震荡过后,尧庚年带着楚潇潇稳稳地卡在了墙壁上,而这时他也看见了那条猩红的冥河。
莹白的花朵在这条河上绽放,映着这条无声的血河闪闪发光,而在这条血河之上漂浮着两具快被吞噬殆尽的白骨尸骸,正是之前寻找自己的那两名清君门子弟。
仇铭岳呢?
沈无争呢?
这里为何如此安静?
刚才的那道冲击波又是从何而来?
尧庚年惊疑不定地看着下方的血河,再三确定后才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冥洞之底,的确没有人了。
“哇,你没和我说这血河上绽放着漂亮的花啊。”
“嗯?”
“这些花,好漂亮啊,就像一具又一具莹白的骨,在血色的长河中飘荡……飘荡……”
“……嗯。”
尧庚年点点头,他没有楚潇潇这种诗意,他只觉得这些莹白的花绽放在这种血河上很瘆人,不是什么好兆头。
或者说,以楚尘的身份来到这里的楚潇潇,压力并没有那么大,准确的说她才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负担、能全身心地去欣赏这条血河与花朵的人:
楚潇潇第一次来到这里,她惊叹与血河的汹涌与无声,也感慨着花朵的莹白与通透,虽然她对上面漂浮的两具尸骸表达了疑惑,但很快就不在乎了。
“所以你要找的人呢?你师父呢??”
楚潇潇见下面情况稳定,尧庚年又很牢靠地攀在墙壁上稳如泰山,就默认危机解除了。
她从尧庚年的肩头直起了身板,一边活络筋骨一边说道:
“原来你还能挂在墙壁上,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带着我进这条血河里游泳呢。”
“最初是这样计划的,但情况有变了。”
尧庚年说着,仍不死心地探查着此处,甚至将自己的意识融进了阴影中,强行依靠着影子搜寻着熟悉的气息。
但他一无所获,这里的确什么都没有,方才的那道冲击波好似是幻影一般转瞬即逝。
“奇怪。”尧庚年喃喃道。“人去哪了?”
这时楚潇潇已经从尧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