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发声批评邵游两句,可在开口前又瞥了一眼尧庚年,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尧庚年将这些看在眼里,虽然很想说一说这老头,但碍着自己是个瞎子,也只能假装看不见。
一番折腾后,尧庚年、言灵儿、楚潇潇与邵游四人便骑上了老头的八寒白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人山人海的招生现场。
尧庚年坐在白虎的背上,虽然老虎的毛很软很顺滑,但他总觉得亏了。
这时,老头盯着尧庚年,突然开口道:
“小子,我还是那个问题。”
“嗯?”
“你,杀过人么?”
“杀过。”
“为何而杀?”
“为免去更多的杀戮。”
“你是要做救世的大英雄么?”
尧庚年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救世如何,不救又如何?我没什么宏图大志,只想让自己过得更自在些。”
“不像。”
“什么?”
尧庚年抬头,却只见这老头摇头晃脑的,嘴里嘀咕着‘不是他’‘不像他’,就没了后文。
言灵儿坐在一边,看着这老头一副神叨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在这嘟哝什么呢?话说回来,咱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这是对师父的态度吗?”
“是啊,幸亏你是我师父,不然我一脚就踹上去了。”
老头听后,神情诡异地盯着言灵儿,突然凑了上去,一副猥琐的模样:“你这姑娘,身上怎么一股子仙……”
“你干嘛!非礼啊!”言灵儿也就是嘴巴厉害,到了实际就不行了,她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做什么呢?”
尧庚年见状,一脚就踹了过去,却被老头抬手攥住了脚踝。
“果然,你不瞎。”老头端详着尧庚年。“你为什么装瞎?”
“这人世间太多污秽,瞎与不瞎,没什么区别。”
尧庚年话音落地,一簇尸龙息的火焰就在他脚踝绽放。
老头吃痛收手,尧庚年趁机将言灵儿拉到了身后护着,道:“言灵儿说得对,你也算是我们的师父了,总得有个名讳吧?”
“尸龙息。”老头看着掌心的烧伤,脸色终于凝重起来。“你究竟是谁?”
尸龙息以元魂为养料燃烧,虽然尧庚年之前用这尸龙息打不动萧余生或澹台晔,但也是因为对手太过逆天。
按常理来说,但凡是个正常的修仙者,都是对这尸龙息忌惮八分的。
“我是尧先生,您的弟子,您忘了?”尧庚年客客气气地说道。“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老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尧庚年,末了说道:“我姓云,叫什么忘了,无争说我以前排行老三,就叫我云老三。”
无争,想必指的是清君门的门主沈无争了。
“您这是忘了自己的名字?”
“太久了,那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名讳而已,记不记得住都不重要。”
“千年之前?”
“对,就是那个大家都还很自由的千年之前。”
尧庚年哑然,没想到自己拜的这位师父,竟然还是个‘上古余孽’。
“那您一定认识萧余生了?”尧庚年试探着问道。
“对,我认识他,你……和他有几分相像,我最开始见到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他的在世分魂。”云老三说完,又摇了摇头。“但我看错了,你不是。哎,我本以为捡了块宝,没想到捡了一条咸鱼。”
……
你才咸鱼。
这时,云老三又感慨了起来。
“哎,也不知道无争去哪了,现在全门上下由柳沉舟一个人管,可不是好兆头啊。”
“哦?怎么说。”
“你不知道柳沉舟么?”
“嘶,知道那么一点点。”尧庚年比画了一下。“我听说他很强。”
“不是强的事,柳沉舟一直想要开天塔,这下没了无争,他算是彻底放开手脚了。”
“天塔?那是什么?”
云老三瞥了一眼尧庚年:“这种事你不必了解。”
“凭什么?”
“我问你,你对修仙一事,知道几分?”
“可谓是全然不知的。”
“那我再问你,你对这世界的格局分部,又知几分?”
“那必然是两眼一抹黑的。”
“好,那我再问你,你当真知道这天道,是什么东西么?”
“这肯定是不知道的。”
云老三嘿嘿一笑:“那你好奇什么天塔,这些基本的都不了解,给你解释也是对牛弹琴。”
尧庚年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身下这只八寒白虎,舔了舔嘴角,咽了一口口水。
云老三立刻警惕了起来。
“你做什么?”
“我瞅你这白虎挺香的,咱们这种村儿里人见识短,没什么出息,看见不认识的就想尝尝味道。”
“你给我住口!”
一老一少又扭打了起来,看的楚潇潇是连连摇头,叹息不断。
就这样,八寒白虎一路背着这几人跨过了连绵的山脉,来到了一处内陆湖旁。
虽说是内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