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沉脸色严肃，语气不善，直勾勾地盯着慕云歌，一股老者倚老卖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镇王妃的发话，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慕云歌身上。
一些好事者已经勾起耳朵，随时准备着听八卦。
慕云歌轻轻蹙眉，她虽不喜镇王妃这股做派，但并不将她放在眼中，只是语气淡然道：“有劳镇王妃关心，只有我一人。”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神色各异。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大部分稍有追求的女子，最崇高的梦想。但，也只是奢望罢了。饶是再清廉的世家，除
了正妻，家中总也有一两个体己人。
京城内上一个不纳妾的人，也就持王府那位持王。当年白氏去世，那些媒婆几乎要踏破持王府的门槛，以为可以给持王介绍个续弦，然而，无一例外都被赶出了持王府。
如今，持王的女婿也是这等作派。况且，那夜王，何等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居然也就这样吊死在慕云歌这棵树上了？
这持王府莫不是风水了得，盛产专情人？
一时间，那些女子都向慕云歌投去或羡慕、或妒忌、或猜疑的眼神。
慕云歌坦坦荡荡地接纳了现场的目光，脸上神情镇定
自若，仿佛丝毫不在意正身处舆论漩涡，就像一株孤高傲寒的红梅，旁若无人放肆地盛放。
江燕沉也是没料到慕云歌这个答案，她轻蔑地冷哼一声，摇摇头扼腕叹息道：“真是放肆！没想堂堂夜王妃，居然如此善妒。看来，这持王府的家教，实在不妥。”
“女子该当贤妻良母，既然夜王妃膝下无子，就应该主动替丈夫纳妾，帮助王府开枝散叶。”江燕沉掷地有声。
江燕沉的话，打压慕云歌的同时，也抬高了当场其余女子，这是在称赞她们贤惠的意思。
哪怕她们心中实则并不情愿丈夫
纳妾，但至少她们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正义，是属于她们的！
于是，刚刚还在羡慕慕云歌的女子，现在纷纷换上了一副不屑的面孔，眼神里还藏着幸灾乐祸之意。
慕云歌脸色平静，并未言语。
江燕沉以为她在温顺受教，又对着她的衣着，指指点点起来：“还有，既已嫁为人妻，打扮就应该低调收敛。你今日这妆容，实在太张扬，丝毫没有女子的觉悟！”
慕云歌翻了翻白眼，唇角勾起讥讽，毫不客气地回击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事？”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冰冷。
江燕沉也没想到慕云歌会这么不给面子。
往日里，这江燕沉经常倚老卖老，最爱就是板着脸给小辈们立规矩。她享受在打压小辈的过程中获得满足和虚荣，没想到竟然在慕云歌这个流落民间的女子面前吃了瘪。
江燕沉没有慕云歌伶牙俐齿，此刻只能憋红了脸呵斥道：“放肆！放肆！”
谢怜心歪了歪脑袋，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问道：“姐姐，镇王妃是在教你做贤妻吗？那我也要好好听讲才行。”
她一拍脑袋：“啊对了！我记得镇王妃年轻的时候还打死过小妾呢，这样就是贤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