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中满是得意，拿起茶杯抿了口。
“妹妹若是不愿意，大可一开始就和老爷推了这件事，现在既答应了，怎么后悔了？”
“没有的事，妾身这就去绣。”
吴姨娘虽笑淡笑意不达眼底，慕松山昨晚去了她院里，本是高兴的事，结果一番缠绵后，他竟然将王氏的要求说了一遍给她听。
她心中自是不愿意的，奈何想要留住慕松山，才点了头。
现在反倒被王氏拿来嘲讽她？气得她看布料的眼睛都有些模糊。
“好好绣啊！绣好了后可是要做成衣裳给老爷和老夫人看的！”
王氏嘚瑟的笑声传来，吴姨娘咬着牙克制自己甩布离开的冲动。
一脸日子，王氏好似将吴姨娘当成了刺绣机器一样，让她从早到晚不停地刺绣。
本十只白嫩的纤纤玉手现在都被磨出了一层薄茧，还有不少地方因为太累被针扎到多次，一用
力就流血珠。
这日，吴姨娘实在受不了，躺在床上抹泪。
一旁睡熟的慕松山听到旁边窸窸窣窣有什么声音，疑惑之余点了床边的蜡烛。
“沁儿！你这是怎么了？”
床上的吴姨娘满脸泪痕，委屈地默默哭泣。
“老爷…”吴姨娘见被发现，赶忙擦拭脸上的泪水，声音哽咽着说：“是妾身无能，大夫人让妾身日日夜夜不停的刺绣，妾身的手都磨烂了，依旧绣不出一副让姐姐喜欢的刺绣，是妾身太无能了！”
她自责的模样让慕松山心疼不已，望着她的手，上面的确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
吴姨娘的肩膀因哭泣而抖动，但紧绷地脚尖暴露了她的紧张。
他会心疼然后让自己不必继续刺绣吗？
“唉，辛苦沁儿了，王氏现在有孕在身，你还多担待些吗，忍让着点。”
吴姨娘身体微颤，心中最后一丝期待被吹跑了
。
她露出了一抹牵强的笑：“没事，我懂的。”
“嗯，那赶紧歇息吧，时候不早了。”
说完，慕松山疲倦得赶紧弄灭了火苗，很快便起了鼾声，吴姨娘在黑暗中望着慕松山的脸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又是几天后，吴姨娘再也忍不住王氏夜以继日的折磨，哭着跑去了望月阁。
“大小姐，求你给妾身想个办法吧！再这么下去，妾身手都要废了！”
吴姨娘泪眼汪汪，手上缠满了纱布。
“王氏如此对你，不过就仗着腹中孩儿而已，不着急，她肚子里那个所谓的孩子不足为惧，你大可直接拒绝她的要求，就拿手当理由即可。”
吴姨娘听完她的话不明所以，慕云歌也不解释。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在她怀孕期间，彻底将父亲给闹闹抓紧，别去答应做一些杂活了。我给你的那些药可还有？”
“还剩很
多。”
“继续用起来吧，放心，王氏并不能成为威胁你地位的对手。”
即便无视满腹疑惑，但还是听从慕云歌的指令，乖乖回去部署。
她本就年轻貌美，王氏怀孕后不能同房，慕松山开心也乐得去吴姨娘房中，王氏再度被冷漠，心里妒忌得很又无可奈何，只能想尽了办法白天去折磨吴姨娘。
“主子，吴姨娘又来了。”
慕云歌正在院里研究阵法，银铃走上前来通报。
“让她进来吧。”想来又是为了王氏的事情。
不同于上次，吴姨娘这次脸色憔悴了许多，本注重形象的她，发丝凌乱了，嘴唇都起皮了。
“快，给吴姨娘倒杯水。”
“多谢大小姐。”吴姨娘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
“几日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吴姨娘又是羞赧又是恼怒：“老爷晚上一直去我那，王氏隔天的折磨花样就更多，纵
然我忍，可再忍下去怕是第一个倒下的就是我。”
话音刚落，她疲累地耷拉下肩膀，两行清泪滑落。
见她这副模样，慕云歌知道她是真的受不了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拿出了一颗香丸给她。
“明天见王氏之前，用这个把衣服熏好。”
吴姨娘泪眼迷茫地看着桌上的香味，没做由于直接拿了过去。
她好像能猜出些什么，但今日发生的事让她身心俱惫，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吴姨娘便穿着熏好的衣裳去伺候王氏。
“哟！吴姨娘来了，刚好母亲的补汤到了，你端过来吧。”
吴姨娘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深呼吸，现在连慕初月都当她是下人使唤了！
她眼中一沉，想到慕云歌的话，还是将药给床上休息的王氏端了过去。
“吴姨娘，母亲有点不方便，要不你伺候着喂？”
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在她脑中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