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氏口无遮拦的讽刺，慕思睿就跟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围服侍的下人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完全将慕思睿视若无睹。
还有侍女走上前来，熟练地开始收拾被砸烂的茶壶。
慕思睿的手臂被茶壶的玻璃划伤，鲜血直流，他只是抬眸看了眼，用手捂住了胳膊，仍然不声不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王氏看他跟死人一样的脸，心里越发来气。
“我怎么就生了你呢？要是当年直接给你掐死，现在也不会多一个来给我找罪受的人！”
王氏继续咒骂着，
慕思睿抿着唇，垂下了头依旧毕恭毕敬地给她行了个大礼，然而闷声不吭地走了。
“母亲，慕思睿是亲生的吗？”
慕初月望着他那般逆来顺受的模样，疑惑地问出声：“他身上半点没有尊严和脾气。”
跟她们一点也不像。
王氏没有回答，心中想的全都是慕老夫人回来后，该如何让慕云歌出丑。
第二天清早，所有人前往慕府门口迎接慕老夫人。
唯独慕云歌还在自己院里，悠哉的和银铃、沉冬两人慢悠悠地吃着早点。
“主子，慕老夫人以前就和您母亲关系不太对头，时常利用身份欺负您母亲，而且是
个贪财如命的人……”
慕云歌点点头，想着能教育出慕松山这种虚伪下作的儿子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外面马蹄声传来，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映入众人眼帘，王氏喜出望外，赶紧上前迎接。
马车停在了慕相府门口，一位穿着讲究，穿金戴银的老妇人从马车上出来，立马有伺候的嬷嬷迎她下来，架势比宫中妃子还足。
“母亲，儿媳可把您盼回来了！”
王氏笑着带着慕初月上前行礼。
慕老夫人今年刚上七十，一头白发盘得精致，插满了珠翠，手腕、脖子、耳饰一件不少，身上穿的是苍蓝色织锦罗裙，拿
着的拐杖都是梨花木所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她的眼神浑浊，脸上皮肤皱在一起，看起来很凶。
“起来吧。”慕老夫人满意地看着王氏和慕初月，扫过不远处角落站着的慕思睿时，有点嫌弃。
“怎么就你们，云歌不是找回来了？”
面对慕老夫人的疑惑，慕初月摆出了为难的模样：“孙女不知道该不该说。”
慕老夫人眉头一皱：“有什么不该说的，是云歌怎么了？”
“祖母回来是值得高兴的大事，父亲再三叮嘱他上朝的时候，让母亲一定要伺候好祖母，我们想着长姐刚回来，头一回与您见
面一定要严肃些，结果派人去她院里请她来，直接被撵了出来。”
“不过祖母您也别生气，长姐刚回来不久，又得到了夜王青睐，平日在乡下待久了，又是嫡女，恃宠而骄很正常。”
“正常？哪里正常了！”慕老夫人气得将拐杖连在地上杵了三下，“我在路上就听说了不少她的流言蜚语，没想到本人还真的目无尊长！”
慕初月继续煽风点火：“父亲平日忙碌，长姐在外无人管教，性子是倔强了一些，其实她并没有坏心眼的。”
“你没必要替她说话，你的母亲已经被扶正，她是嫡女你不也是，凭什么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