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意的话让温希恩跟任宴熙都震惊了,脸色苍白了几分,对所有女性来说,强暴是一道永远都抹除不去的伤疤,哪怕时间过了十年还是二十年。
任宴熙忽然想起温希恩先前跟她提过陈之意是她的救命恩人,难不成就是这件事?
但希恩却不知道陈之意去贫民窟救了她后,陈之意却被欺负了。
电话又是一阵沉默,陈之意继续道:“你那个好大哥,也就是我的好表哥,他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帮我出头,反而还那这件事来威胁我,让我去陪他的客人,我恨惨了你们温家一家人,我巴不得将你们食肉寝皮。”
若不是因为遇到顾深,那她这辈子都会在黑不见底的泥沼里,生不如死。
温希恩的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她解释道:“之意,当年的你被欺负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后来我看你没事回家,我以为你能走得掉的...”
“你以为?”陈之意提高声音,怒骂道:“温希恩,你总是你以为,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那么脑残,那么圣母吗?他们可是住在贫民窟,世界上最底层的人,你觉得这种人会有良心,会有人格可言?”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得知陈之意的事后,温
希恩心如刀割,她非常自责,当年如果不是她叛逆离家出走,那么就不会导致陈之意会被欺负,说到底都是她害了她。
陈之意冷笑,“你以为你一句道歉就可以当没事发生吗?十年多过去了,我始终都忘不了那天,每到深夜我都害怕,都是你害我的。”
温希恩双目泛红,哽咽道:“所以你一年前就要灌醉我,好让我尝试一下你当年被欺负的感觉?”
陈之意笑得很大声,“是啊,只是没想到你的承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好,我还以为你会受不住自杀的,谁知道你竟然还选择将野种生下来。”
虽说是温希恩欠了陈之意,但一码归一码,她是她,孩子是孩子,陈之意骂她可以,但不能连孩子都骂。
“之意,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有权利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请你不要辱骂他们,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发泄在我身上,这是我欠你的。”
“骂你有什么用?我的清白就能回来吗?”
任宴熙忍不住说话,“陈之意,就算希恩当年连累你被欺负,但这些年你对希恩的设计还不够吗?
你失去清白,她同样被你设计跟陌生男人一夜,就算有什么都已经还清了。
至于希恩
的大哥威胁你,那是他的事了,你不应该将这些事都推在希恩身上。”
“任宴熙,这是我跟温希恩的事,与你无关。”陈之意知道温希恩能知道真相,这件事肯定跟任宴熙有关,否则以温希恩的脑子又怎么可能怀疑到她的头上?
“希恩是我朋友,她的事我管定了,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好聊的,就这样吧。”不等陈之意说话,任宴熙便挂断电话。
温希恩背靠着床头,整个人都失魂落魄,毫无生机。
任宴熙明白温希恩此刻的心情,她便也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守候着她。
过了许久,温希恩才说话,一开口则是自嘲。
“原来到头来,引发悲剧的人竟然是我自己,其实我不怪之意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可以想象到之意在经历那件事后到底有多痛苦,她设计我,她是想要我感受她当年的痛苦。
我感受到了,很痛很痛,我不恨她,我也没资格恨她。”
任宴熙握着温希恩的手,安抚道:“你别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身上,当年的你也是十几岁的孩子,心智不成熟。
在陈之意被欺负的这件事上,你确实需要负责任,但是你无意伤害她的,但她却不一样,她是故意而为之,你欠
她的已经还清了,你也不用内疚。”
温希恩木讷的看着任宴熙,蓦地勾唇苦笑,“那我父母呢?哥哥呢?事情如果真如之意说的那样,那我们温家一辈子都还不清。”
“你也别只听陈之意的片面之词,等你身体好了,出院后再去找伯父伯母问清楚。”任宴熙建议道。
“如果事实真如之意所说的那样呢?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任宴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如果陈之意说的都是真的,那也不该由你来承担,谁犯的错就让他自己去承担。
陈之意对你的伤害已经够大了,你已经不欠她了,你不要将任何责任都揽上身。”
“我知道,可是当我听到真相那一刻,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说着,温希恩的眼泪又滚落下来,“我一直都以为之意是逃掉了,我真的不知道她被那些人欺负了,她会变坏,我真的要背很大的责任。”
任宴熙理智分析,“就算没有你的事,陈之意也会对你下手,在她心里一直都觉得是温家欠了她,我只能说当年贫民窟事件,只是加深了陈之意对温家的恨意,仅此而已。”
有句话说得很对,当局者迷,现在温希恩将自己困在自责当中,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陈之意的本性。
温希恩有些想要逃避,她便说道:“熙熙,我想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