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两个姐姐,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秦瑶本打算马上就走,又看了看即将临产的肚子,还是决定等生完了再走。
后过了一个月,秦瑶平安产出一子,白白胖胖,能吃能睡。薛家的公婆和秦瑶的两个爹乐的合不拢嘴,天天争着抢着要看孙子。
秦瑶一想,就这样走了,大概几个老人都受不了,便又往后推了推,不想这一推,就过了一年半。
等到薛景煜一岁半了,秦瑶再也忍不了了。三口子半夜打了个包袱,谁也没告诉,急匆匆的就走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众人只在会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几封信。
采薇和梦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流着泪骂了秦瑶几句“没良心”,便也作罢。
但是秦瑶的两个爹和薛家府上却乱了套。
他们一开始不相信是三人自己走的,一个劲儿的怀疑是被歹人绑架了。
后来问了采薇夫妇和梦娴夫妇,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若要依着阿瑶,一年半以前便已经走了。拖了这许多时候,一是等着两个表姐出嫁,而是等着景煜自己会走,方便些了,才离开的。”
这样一说,众人才信了。
奕鸾有心去寻,被柏远拦住了。
他对奕鸾说道:“阿瑶为何要走,你还不明白吗?只怕这皇位一日不传给云澈,她便一日不会回来的。”
奕鸾即便不愿承认,也不能否定。
奕宸留下的密旨始终没有找到,秦瑶又一心要远离皇位,奕鸾没有办法,十年之后,还是依了当日诺言,将皇位传于云澈。
那时候他才知道,云澈也不知道密旨在哪。
但是他们不知道,秦瑶却知道。
因为秦瑶曾在心欣小时候的一堆玩意儿里面,看到了奕宸临终前给云澈的那个小小的玉玲珑。她经过心欣的允许,将玉玲珑拿回家,用了各种办法,真的将它撬开了。
撬开后,里面那个团成一团的东西被她拿在手里,展开一看,果然是那封密旨,被人仔细的用蜡封了好多层。
秦瑶看着密旨,不禁哑然。
若是奕宸不传位给云澈,这封密旨不被人知,此刻也一直在一堆差点扔掉的就玩具里,,云澈还能有什么办法要回皇位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好在自己一再坚持,奕鸾也没有一意孤行。
好在这江山,还是奕宸的儿子继承,自己不过是个旁观者。
也好在,自己还是秦瑶,还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从此,秦瑶和薛翀,带着他们的孩子,徜徉于山水间与市井之中。
他们夏季睡竹林,冬季住木屋。日出时劳作,日落时生炊。烈日阳光下在草原上狂奔,星河璀璨时席地而眠。
这样在外面跑了五年,薛景煜长到六岁的时候,秦瑶去了滨洲。
在那里他将景煜交给展鸿书院的老先生,让他白天跟着先生们学文,晚上回家和薛翀习武。
就是这一年,秦瑶又怀了第二胎孩子,十个月后平安生出一对儿龙凤胎,男孩叫炳言,女孩取名星雨。
此后薛翀再不舍得让秦瑶怀孕了。
此后,薛秦二人每隔几年,便回京中看看亲朋好友。有时袁墨恒和王锦弘也会带着家眷去看望他们。
这其中不知多少人想挽留这一家五口,却从来都没有人能阻挡住这一家人的脚步。
三个孩子性格迥异,志向也各有不同,夫妇俩让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做事之前要考虑好后果。
所幸孩子们从小随他们走南闯北,视野更开阔,心思也更缜密。小时候虽然也淘气,长大之后倒是都很稳重。
秦瑶在这一世活到八十六岁,薛翀比他大两岁,活到八十八岁这一年,夫妻二人夜里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花红柳绿,莺啼燕啭。秦瑶和薛翀又回到二十多岁的样子,两个人拉着手在春风里跑着笑着,正欢快间,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玄色衣衫,容颜俊逸。只见他手里握着一个什么东西,看见薛秦二人由远处走进,十分不高兴的说了句:“停下。”
秦瑶听见这个声音,忽然笑了。虽然过去了六十多年,但是这位大叔的声音她是从来没有忘记过。
“大叔,别来无恙啊?”秦瑶笑着同他打招呼。
薛翀微微皱眉,将秦瑶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问道:“阿瑶,这人是谁?”
“他呀,是个神仙,或者是,老天爷?”秦瑶问大叔:“你到底是谁?”
大叔微微一笑:“我是谁无所谓,你这一世活的却很肆意啊。”大叔明明板着脸,语气却并不严厉。
“对呀,不是大叔你对我说的,这一世让我自己好好享受吗?”
“可是,你明明可以去做女帝的。”
大叔用手一指薛翀,手里握着的东西垂了下来,竟然是“飞鸾:
”他完全可以帮你,让你做成永煊国的一代女帝,几十年的天之骄子。你却偏偏要出去寻找什么灵魂。这灵魂能当什么?你不一样要吃饭睡觉?”
秦瑶笑道:“灵魂不能当饭吃,但是没有灵魂,我会活的不快乐。”
大叔梗住,最后叹了口气,问薛翀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