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接着说道:“但凡薛翀动摇一下,动了一点点的心思。那些人回头一张杨说,长公主也没高贵到哪去。那薛翀看上她之后,不也看上我了吗?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女儿还有什么脸当这长公主啊?我丢人丢大发了!”
说完这番话,秦瑶就拿着帕子擦脸。那帕子上喷了些能使人流泪的草药水。只要拿着闻一闻,眼泪就喷涌而出。
“云熙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这件事,父皇一定找人彻查,一定给你出气。”
奕鸾有些头疼。虽然他没特意瞒着这件事,但是料想应该没人会传话给云熙知道。
哪知道薛翀都挺过来了,云熙又来这么一出。
其实他找人去试探薛翀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看看薛翀是不是真的值得他的乖女儿忠贞不二。
看来薛翀确实不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抚云熙。
奕鸾如此想着,又使眼色给柏远。
柏远心说你捅的篓子偏要我给你摆平。但是也只是瞪了他一眼,赶紧又哄秦瑶。
“阿瑶不气了,你父皇不是说了,抓到那个人就给你出气。你就别闹了。你看,薛翀这不是也来信了?他说了:这些女人,臣无福消受,全部原样退回。你看看,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你还闹什么。”
“我闹什么?这要是薛翀一个不留神,那现在在您面前的,就是你女儿的尸体了!”秦瑶将帕子塞进袖子里。
“云熙,不许胡说。”奕鸾从前也是个冷酷到底的酷哥王爷。要不是这十几年被关在密室里磨圆了性子,秦瑶这个样子他早就烦了。
然而此刻他并没有烦,只是有些头大。
“父皇。”秦瑶走上前,摇着奕鸾的胳膊:“父皇到底疼不疼女儿嘛?”
“自然是疼的。这个可不能乱怀疑。”奕鸾说道。
“那父皇为何还不给女儿赐婚?”秦瑶一脸委屈巴巴。
“那自然是因为先皇的遗诏啊。”奕鸾说道:“那遗诏上说了,给薛翀和一个已故官员的女儿赐婚了。
“可是人家女儿清清白白,父皇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悔婚啊。否则日后传出去,父皇是言而无信,枉顾先皇遗诏。
“长公主是以权谋私,霸占别人相公。连那个女儿恐怕也会受到世人耻笑,无法在世上活下去了。”
秦瑶一听好嘞,就等您这句话了。
她又摇了摇奕鸾的胳膊:“父皇,遗诏里说的那个女儿,是不是已故编修邱学鸿的女儿?”
奕鸾点点头:“正是。”
秦瑶微微一笑又问道:“那遗诏里可指名了,要他娶哪个女儿?”
奕鸾道:“邱学鸿有三个儿子,但是只有一个女儿,年方二九,正值妙龄。”
秦瑶摇摇头:“父皇,他家里明明有两个女儿。另一个是她夫人前几年收养的一个义女。,今年是一十九岁。”
奕鸾和柏远相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
柏远问道:“阿瑶,这是你……”
秦瑶眨眨眼睛,借着手上的草药气味儿又揉了下眼睛:“女儿就是想要嫁给他,父皇和爹爹每日为国事忧心,女儿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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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你这样,是否有些胡闹?”奕鸾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其实他也曾这样想过。
那邱学鸿早些年生病死了。现在家里面是一个主母,两房小妾,带着三儿一女生活着。
家里孩子都不大,除了这个女儿邱妙琴已经十八岁,其余几个儿子都还在读书。
虽然秦瑶的方法可行,但是要是被人说她仗势欺人,欺负忠臣之后,就得不偿失了。
秦瑶一扁嘴:“我就知道父皇总有担心。放心吧,女儿都安排好了。”
柏远问道:“你是如何安排的?”
秦瑶这才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在奕鸾登基,第一次让秦瑶进宫之前,秦瑶总是不去,那时候常安就给秦瑶出了这么个主意。
他从前与邱家有些交情,知道这一家子都有些宁折不弯。
当初邱学鸿死之前,就有不少人想去找她联姻。可是邱学鸿一概看不上,还教给孩子们要遵从本心,不可为权贵弯腰。
后来他死了,有人见他家里没有当人当家,又看中他家有个祖上世袭的爵位,便也相继上门提亲,想要联姻,无一不被邱夫人挡了回去。
如今这邱妙琴都十八了,也还未谈婚嫁。
只因她父母都曾跟她说过,没有自己喜欢的,便可以不嫁。
因此他让秦瑶直接去邱家,将自己与薛翀的关系说出,并且承诺可以给邱家好处。
毕竟邱家现在没有主心骨了,日子确实不太好过,而长公主给的条件一定会是最好的。
最主要的,邱家女儿一定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
所以,在秦瑶看到圣上迟迟没有动作以后,便自己出宫去找到了邱家。
没想到秦瑶此次过去,倒是正中其下怀。
这日秦瑶穿着寻常衣服,到了邱学鸿家门口,有人上前叫门,说是长公主来了。
邱学鸿的正室周氏,连忙带着一家老小出门跪迎。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