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远又笑了:“用阿瑶的话说,你这是自带滤镜。自己喜欢的,看见一点点的好处,就无限放大。”
奕鸾道:“那又如何,长公主难道还不值这样夸奖?你也是她的爹爹,怎的不同意?”
“哎,如何会不同意。臣也觉得,长公主确实有气势。”
两个人相视一笑。随后柏远再接再厉刚才没有进行下去的话题:“所以圣上,您真的不打算再选个皇后,再生几个皇子皇女了吗?”
奕鸾皱着眉头看他:“你总劝朕,是不是你自己想要续弦?若你有看得上的,朕为你做主,直接娶回家中,想来云熙也不会阻拦。也省了你总拿我当挡箭牌。”
“圣上怎么又拐到臣这里来了。我都这般年纪,还要什么续弦?”
“那我这般年纪,还要什么皇后?”圣上笑了一下道:“况且,在这下面十八年,朕,怕是早就废了。”
“圣上多虑了,圣上明明龙精虎猛……”
“乱讲!”奕鸾急忙打断他:“说出去叫别人误会。”
柏远笑着,脸都红了:“圣上恕罪,臣没那个意思。”
柏远在奕鸾还是小皇子的时候就相识了。
两个人没有因为身份的悬殊而疏远,反而日渐亲近。后来奕鸾封了王去了封地,柏远带着妻子毅然追随而去。
这十八年虽然奕鸾毫无音信,柏远却坚信他一定还活着。
因此不但细心的将秦瑶养大,暗里也一直集结着旧部,不叫大家松散。
在滨洲时的赵四等人,原也都是柏远的手下。因此才能在柏远不在时,一直照顾着他的家。
现在奕鸾登基,柏远让那些人仍旧留在各地,为奕鸾做密探,暗里打探各处消息。
奕鸾摇了摇头,又低头看起奏折。
柏远又问道:“你的人,送去边塞了吗?”
奕鸾点点头道:“送去了。我倒要看看,云熙非他不嫁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边塞军营。
春风送暖,一年四季大漠黄沙的地方,也偶尔点缀着几株老树。
经过了一冬天的蛰伏,那些遒劲干枯的树干上,隐约吐出了浅浅的黄绿之色。带给人一丝春的气息。
最近因着两个小国投诚,剩下的几个外族也都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
钦赐的这战神的旗子,每日也只有骑兵出去巡逻的时候,带出去招展一番。
薛翀却不敢懒怠,每日在军中带着将士们操练阵营,顺带将从前受的伤都养好了。
有一些落下残疾的,薛翀已经写了奏折,请圣上将他们召回,按功行赏,以显皇恩浩荡。
剩下都是身体强壮的,一时间军营各处全是体壮、虎背熊腰的男子,让人望之生畏。
有一次丽雅郡主带着周兴芠一同过来,看到军营中一个又一个精壮的身姿,不免赞不绝口,惹得周兴芠又醋了好几天。
这天一早,有士兵来报,说是圣上的春季物资都送过来了。薛翀急忙出去相迎,不想随着物资还跟过来二十来个人。
其中有几个是太监,剩下十几个都是衣着艳丽的女子。
那太监见到薛翀,便开始宣读旨意。
旨意里字字句句都是褒奖薛翀英明神武,并说送来十几个女子,为战神解闷。
薛翀跪着眯了眯眼,心里不由升上一股怒气。
忍着听太监终于宣读完毕,薛翀将他们请进军营,好酒好菜的款待了几日。
过了三日,宣旨太监要回京去,临走前薛翀道:“这位公公,我这军中都是男子,女子不方便留在此处。还请公公将她们全都带回去吧。”
太监看着他笑了,意味深长的说道:“薛战神此言差矣。圣上送来女子,难道您不知道,所为何事?”
薛翀道:“薛翀多谢圣上体恤,但是薛翀心中没有那些心思,只想一心一意为我永煊守住边塞,因此还请公公带回去吧。”
太监笑道:“薛战神,圣上的赏赐,哪有往回退的?你呀,就好好享受吧。战神威武精神,想必也是正常的男儿身。
“既然圣上体恤与你,你就不要害羞了,尽管留下享用吧。否则真要是憋坏了,也不利于战神带兵打仗啊,是不是啊?”
说完这番话,太监大笑着带着几个小太监和侍卫,启程回京了。
薛翀回头看着留下来的十几个女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这为你兢兢业业守着边塞,你却送来这些玩意儿恶心我?
薛翀一气之下自己回将军府去了,丢下那十几个女子面面相觑。
亦非如是心里也很不舒服。明明大家都知道,长公主和薛将军已经私下定了婚约。可是圣上这意思,难道是不同意?
薛翀回到将军府,心里烦闷,又去操练场带着将士们狠练了两个时辰。直至太阳西垂,才浑身乏力的回到将军府。
晚上吃完饭,薛翀叫亦非二人去打洗澡水,当身体没入水中的时候,才感觉身上放松了一些。
泡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游人敲门。
薛翀以为是亦非俩人进来抬水,也没问,就直接让进来了。接着,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薛翀在屏风后面已经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