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翀虽然身无官职,然而身上这块腰牌,可以比拟京中二品官员的职位。
只是在京中从没有什么事需要用得到,因此从没有拿出来过。
而此地知府不过一个七品小官,这个腰牌压他那真是绰绰有余。
因此薛翀这也不算空口说白话。
薛翀当然没有烂用私刑,他让知府自己说:滥用迷药、强抢民女是什么罪过,然后再加上藐视皇族这一项。
最后眼神冰冷问道:“知府,你现在是要仔细想清楚,是要徇私枉法、保住你那亲外甥,还是要刚正不阿,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那知府颤抖着手写下判决书,将他那外甥定了死罪,明年立春问斩。
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压了手印,又将官印盖上,一切完毕,连惊带吓晕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人算是从犯,从轻发落,随后上奏,将他们打发到东疆流放去了。
薛翀这才感觉出了口恶气。让人将那知府抬回府衙,再叫人来将三个犯人带回大牢,自己上楼去陪秦瑶了。
秦瑶此时还睡着,倒是睡了一个好觉。等再醒来时,已经日头西沉,到了傍晚时分了。
秦瑶一睁眼,就看见薛翀坐在自己床边,自己的一只手被他握在手中,又暖又安心。
秦瑶眨了眨眼睛,懵了一瞬,忽然想起刚在在街上正在看卖艺的,忽然就被人打了一下后脑的事情,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薛翀见她醒来,紧张的问道,问道:“阿瑶,你醒了?可有感觉不适?”
秦瑶摇了摇头,张嘴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来。
薛翀以为她是睡的口干了,急忙去拿了杯水喂她喝下。
然而秦瑶喝完了以后,张嘴再说,仍旧没有声音。
秦瑶:“.…..”
她当时就傻了:用力清了清嗓子,再试,还是发不出声。
我这是变成真的哑巴了???
薛翀更是慌的变了神色:“阿瑶,你再说句话试试。
秦瑶又努力的想说几个字,然而除了嗓子里嘶哑的“嘶嘶”声,仍旧发不出一个音节。
秦瑶当时就慌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变成哑巴。
薛翀赶紧叫人再去找大夫,然后回来又哄她道:“阿瑶不怕,一会儿叫大夫来看看就好了,不怕。”
薛翀反复安慰着,然而秦瑶怎么可能不怕。一想起自己命运多舛至此,忽然就委屈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薛翀最怕秦瑶哭,他将阿瑶搂在自己的怀里,心里不断的指责自己没有看好她,一边安慰着:
“阿瑶不怕,一定没事的。你放心,哪怕你以后都不能说话了,你还有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秦瑶愣了一瞬,但是她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都不能说话了,又压下了那些心思。
不久,那个老大夫又来了。他仔仔细细又把了半天的脉象,却丝毫没有头绪。
薛翀见状赶紧又吩咐下去:“拿出多多的银两,去请更高明的大夫来。”
不久,几个人又找了四五个大夫过来,大家围在秦瑶床边,隔着帘子挨着个的给诊脉。
过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大黑了,几个大夫凑在一起嘀咕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写了个方子出来。
“这位公子,这位小姐的病症实在是有些奇怪,我等均未见过。只因论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节律也均匀,丝毫没有病气。
“若说是因为上午别人下了迷药,那迷药我们也知道,只是为了医治不睡之症的、极简单的一味催眠的药材,对人并无丝毫坏处。
“如今这位小姐的身体无论内外均无大恙,却忽然不能说话,确实少见。也许是急火攻心,痰迷心窍,才会至此。
“因此我等合计出一个药方,无任何虎狼药材,只是调理,吃上几副,再看分明。“
薛翀心里气急,却又毫无办法,只好依言让下人跟着去抓药。
而此时的秦瑶,早已经哭累了,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好像睡着了一样。
送走一屋子的大夫,薛翀将帘子撩开,他坐在床边轻声叫了她几声,秦瑶没有回答。
薛翀用手指为她擦拭掉腮边的泪水,自顾自的说道:“阿瑶,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为你寻找这世上最好的大夫为你看病。你不要担心,不论怎样,你都有我。阿瑶……”
薛翀深吸一口气,不管秦瑶听不听得到,再也不想这样憋着心里话了:“我和墨恒之间,我们两个是假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从来都不是。
“我一直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所以,你不要担心,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你。”
话音刚落,就见秦瑶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薛翀。
薛翀暗暗呼出一口气:还好阿瑶真的没睡。不然要是以后再说一次,他不知道会不会又耽搁许久。
他心底虽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