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眨眨眼,又问道:“那薛公子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怎么就知道今日他要被带走,又让你来接我?”
“回禀小姐,小人也是昨日才来到这处公子的私宅,公子之前做准备的事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小人听门房的老虎说,这个院子是薛公子早几天就开始筹备了。
“但是去吴家门口等您这事儿,确实是今日一早吩咐小人去的。想来薛公子家和这位大官有些交情,是以知道这件事吧。”
秦瑶听他说完,琢磨了一下,暗里摇了摇头,总觉得吴世忧这件官司,跟薛翀脱不了关系。
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家好好的一个矜贵公子,管自己的烂事是为了什么?
看上自己了?不能够啊!就算他想,那位袁公子也不能同意啊。
而且就算这薛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是再怎么样自己也不会爱上一个gay。
自己在心里猜了一会儿也没有结果。
这会儿薛翀不在,问赵固什么也问不出来,索性就先放下吧。
至于以后他会有什么目的,让自己怎样报答,都是后话,再议吧。
晚上吃饭,秦瑶想让两个新丫头一起吃,结果两人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直磕头。
算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不懂我。
其实秦瑶心里也知道,封建社会的人们,思想都是被禁锢许久的,又怎么能够靠她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解除了的。
秦瑶住了下来,每天也没事,除了吃和睡,就是跟着下人们侍弄花草。一时间让她产生了天下太平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这几天也没敢出门。虽然她很想上街去逛逛,但是又怕碰到秦盛府上的人。
自己偷偷摸摸半路的跑了,吴家和秦二两家指不定怎么找她呢。
一想起两家可能会出现狗咬狗的样子,秦瑶就不禁偷着笑,就觉得很解气。
可是秦瑶在薛翀私宅住了几日,都不见薛翀回来。她肚子里积攒的疑问和猜忌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多到最后,秦瑶将它们慢慢甩在脑子后面,并不时常想起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我就咂咂嘴。
他一个生意人,无利不起早。搭救别人总是有些目的。
但是他这么多天也不现身,要么就是有事情忙着脱不开身,要么就是憋着大呢。
反正他的房子自己住着,不怕他想不起来。那就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院子住着很是舒服,院子里还有个躺椅放在树荫下,没事时秦瑶靠在上面歇着,倒是很惬意。
这日上午,秦瑶实在憋不住,便穿了男装,随便束了马尾,带着紫嫣赵固偷偷的出门小逛了一圈,买了些点心小玩意儿。
回来吃完中饭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歇晌。
躺了一会儿又觉束起的辫子硌在脑后很是不舒服,索性解了发,就那样披散着一头秀发吃着水果。
吃了两粒葡萄,忽然想起李白的一首诗,闭着眼轻启樱唇,摇晃着脑袋悠悠然念道:
“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
念完了这两句,困意袭来,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紫嫣拿过一个毯子为她轻轻盖上,就坐在一旁为她缓缓地打着扇。
薛翀在墙外的一根树枝上靠坐着,冷眼看着院子里的女子就这么毫不设防的睡着了,呼吸清浅,面容安宁,墨发倾泻如瀑,竟好似不在凡间。
他自小习武,耳力极好,听见秦瑶念得那首诗,不禁想起下半阙:
我今携谢妓,长啸绝人群。欲报东山客,开关扫白云。
若是能如诗里所讲,带着心爱的女子远离俗世,大约真是很美好的事情吧。
薛翀正想着,身后一个声音小心的问道:“三爷,咱还不回去吗?”
薛翀微微一侧脸看向他:“怎么,你有事?”
“不不,小的没事,小的没事。”
薛翀又回过头来看着那张熟睡的脸,闷声道:“不回。”
亦非不再说话,缓缓又隐入树枝中。
自己的宅子留给别人住,自己却天天不回家,也不知图个什么。
图什么呢?薛翀不知道,只知道回去见了秦瑶,没法解释自己这谜一般的操作。索性就不见,让她独自住着,还自在些。
院子里的下人他早已打过招呼,他不在家,秦瑶就是半个主子,什么都听她的便是。有事儿找自己,没事就哄着秦瑶高兴就完了。
到底为什么,他还是想不大明白,反正就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连着住了几日,仍不见薛翀回来,秦瑶这才慢慢琢磨过味儿来:难道薛公子一直是躲着自己呢?
鸠占鹊巢时间久了,会以为巢就是自己的。秦瑶如今在薛翀的家里住了小十天,也觉得跟自己家差不多了,想要什么张张嘴,赵固张罗着就去办了。
有时候看着赵固转身离去的背影,她甚至想:赵固其实也是另一个鸠,院子里倒像是他们说了算一样。
又一想,反正薛公子也不在,我们就当给他看家了。这样一想,心里便坦然多了。
但是总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一天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