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遮和县衙其他的差役们,也都连轴转了三天三夜,若再不休息,怕是有人的身体就要吃不消了。
左右他们有了帮手,这件案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之内就能审结,倒不如好好的睡一觉,万事等到明日再做打算。
日暮西垂,县衙内只留了两个守夜之人,其余的人全都被徐遮赶回家,强令休沐。
南霜等人也被徐遮带回了他自家的小院。
今日小院内有些冷清,不过徐遮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后院的厢房,让他们一行三人,可以直接住在府上。
晚饭之际,南霜迟迟不见徐遮的夫人,便忍不住问了句:“对了,徐夫人呢?今日怎么不见她出来?”
“夫人这几日不在家。”
徐遮端起酒杯,缓缓解释道:“岳父大人派人递来书信,说是岳母病重,意浓担心她老人家的身体,所以前几日就带着侍女回娘家去了,因为县衙的事情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我就嘱咐意浓多在岳父家住上几日,也好解一解他们的思女之情。”
“老夫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承姑娘吉言,今日多谢各位方士到此帮忙,在下先饮为敬,希望有了各位的帮助,这桩案子也能早日了结!”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不过明日还要查案,所以他们也没有多喝,饮完这杯酒之后,就让下人把酒壶全都撤了下去,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餐饭。
天色越来也暗,小院内的灯笼也高高燃起。
徐遮亲自把他们送到了后院的厢房前,还派了两个护卫守在门外。
“今日各位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养好精神,明日咱们大概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多谢徐大人费心安排。”
“姑娘客气。”
徐遮面容疲倦,看着他们进门之后,便嘱咐了旁边的护卫好生照料着,接着便离开了这里。
季师爷在不远处的长廊,等着徐遮。
徐遮见此,便忙道了句:“长渊,你怎么还不回家?已经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别让弟妹空等着了。”
“无妨,出门前已经和莺歌提过,这几日县衙事多,让她不用等着我,想来现在她已经歇下了。”
徐遮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和季长渊一道去了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徐遮坐在书桌后面,跟前摆着十几个死者的生前信息。
眼下看着这些纸页,徐遮便忍不住愁眉不展。
季长渊端坐在侧,细长的指尖,正在把玩挂在腰间的玉笛。
此玉笛浑身通透,且只有巴掌大小,表面泛着烛火的昏黄之色,触手生凉意。
徐遮张了张口,似乎打算和季长渊讨论什么,抬眸之际,季长渊温润的面庞,映入了他的眼帘,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淡气场。
徐遮瞅了瞅他手中的玉笛,忍不住调侃道:“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家吧,你人在这里,心思却早已飞走了,如今你和弟妹新婚不久,就让你日日早出晚归,回头弟妹该埋怨我了。”
“不会。”
季长渊缓缓一笑,指尖拂过玉笛,淡声应和:“她很乖,断然不会让我为难。”
“你呀你!”
徐遮忍不住抬手指了指季长渊,笑着说:“都已经成婚了,就别端着架子了,新娘子娶回家是要好好疼爱的,你可别把孤僻清高那些臭毛病带回家,和弟妹好好过日子。”
季长渊嫌弃似的捂了捂耳朵,而后站起身来,“罢了,我还是回家去吧,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受下去的。”
“诶,你这人……”
季长渊踏着月色,缓缓走出了书房。
离开之际,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虽然隐蔽小心,却难逃他的注意。
不过季长渊似乎并未在意,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腰间的玉笛,唇边扬起邪魅的笑意,而后迈着大步,离开了小院。
等到人出了门,又绕过了巷子口,隐在暗处的南霜和裴珩之也露出了身影。
裴珩之看着南霜,淡声询问:“还跟吗?”
南霜看着季长渊的背影越走越远,而后若有所思的瞅了瞅自己手腕上的摄魂铃。
系在红绳上的铜铃,大多都是银白色,只有一颗与众不同,乃是黑色。
是她从灵戒内找出来的宝贝,专门查鉴妖魔。
这颗黑色的铃铛,平时不管怎么用力摇晃,它都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唯有身旁有妖魔或者鬼魅之时,才会发出声响。
其他的人,南霜之前都见过,唯有这个季长渊,是她第一次见。
所以当这枚黑色铜铃发出声响的时候,南霜几番小心探查无果,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季长渊身上。
可他身上并没有妖气或者魔气显露,不然用不着铜铃提醒,南霜就能感觉到。
而且,裴珩之就是妖。
妖的敏锐程度,可比南霜强多了,他都没有发现异常,南霜就更没有头绪了。
“你觉得他有问题吗?”南霜询问道。
裴珩之眸光冷淡,透着点不屑一顾的睥睨,淡声道:“我对他没那么多兴趣。”
南霜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