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唐柔中间有醒过来吗?还是一直昏迷着?”
南霜忽然朝着叶子琅问道。
叶子琅回想了一下,而后恍然道:“中间确实醒过两次,但也不算特别清醒,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还跟青云师伯说了半天话,但后面那次,唐柔似乎是被噩梦魇住了,又喊又叫的闹腾了好一会儿,后来又睁眼吐了一口血,之后就昏死过去了。”
“你记得她喊了些什么吗?”
“好像是什么救命,不要带她走之类的,当时情况凶险,我们也没顾得上这么多,但之后唐柔身上的灵力便开始消散,即便青云师伯给她渡了大半灵力也无济于事,眼下是有端锐师叔的寒水珠帮她吊着命,青云师尊和摇红师妹已经去秘境找帮手了,听说秘境中有一位老神仙,应该挺有本事的。”
老神仙,沈青崖?
他能有什么办法?
正想着,手边的怨灵阵四周黑雾弥漫,不知不觉间便将整个阵法包裹了起来,等到黑雾散尽,原先的阵法也没了踪影,只剩下零星的几块碎石。
叶子琅瞪大眼睛,喊道:“怎么回事?”
南霜的表情陡然变得很微妙,她先是愣了下,而后嘴角露出几分讥诮的笑意。
呵。
倒是差点把这桩事给忘了。
南霜拍拍手站起身,而后朝着叶子琅道:“可能是因为你破坏了外部的雷引阵,眼下结界消散,阵法难以维持,也就消失不见了。”
“真的?”叶子琅狐疑的看着她。
南霜好整以暇的靠在墙边,对着他说:“你爱信不信。”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
叶子琅还在身后喊叫,南霜已经扭过身离开了,顺势朝着叶子琅摆了摆手。
绕回前屋,裴珩之还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南霜。
南霜不急不徐的迈着脚步回来,她双手环抱,饶了裴珩之上下左右看了好几眼,直把裴珩之看愣了。
裴珩之淡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南霜‘呵’了声,“我有个朋友,她最近认识了一个狗男人,这个男人在外面装的人畜无害的,背地里总是不干好事,三番四次的祸事都与他有关,偏他平时没什么存在感,所以也没人会把矛头指向他,这个狗男人天天隔山观虎斗,你说他是不是挺缺德的?”
南霜一番‘无中生友’的论调结束。
裴珩之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声问了句:“你还有朋友?”
“……”
南霜闭着眼睛捂了捂胸口,害怕自己直接喷出一口血,当场去世!
她狠狠瞪了裴珩之一眼,然后就要离开。
裴珩之朝着她的背影问道:“你不去救人了吗?”
“救什么救?轮得到我救吗?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就该待在闺房里喝茶绣花,管这么多闲事干嘛!”
听见某人气呼呼的语调,裴珩之忍不住笑了笑。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药堂,捻起指尖,似有若无的黑气从他的掌心蔓延出来,化作一条游龙似的模样,顷刻间冲进了药堂之中。
南霜和裴珩之的身影已经走远。
稍倾药堂中跑出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径直朝着太虚幻境所在的法阵而去。
**
唐柔死了。
南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从斋堂回来,原本打算美美的睡个午觉,眼下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动静,她也没了困意。
期间,白落尘赶过来看望了南霜一眼。
告诉她,南青云和摇红已经从秘境回来了,同他们一起回来的人,还有一个看上去芝兰玉树的年轻男人。
众人对这位来客倒是十分好奇,只是眼下这个当口,也没人这么不长眼敢上去问这些闲事。
白落尘看着沉默的南霜问了句:“你还好吧?”
“挺好的呀。”
南霜抱着腿,自顾自缩在藤椅里,而后朝着白落尘道:“本来这就是我乐见其成的结果,我没杀她,还会有别人杀她,可见是她的报应。”
白落尘拧了下眉,“这样的话,你跟我说说就行了,往后不许再跟旁人说。”
“怕什么?”
“师尊很是难过,已经在仓华殿闭门半日了,得空的话,你去看看他。”
“得了吧,兴许看见我,又会想到他的宝贝义女,回头还得把我骂一顿,我才不去自讨没趣呢。”
“别说丧气话,你是师尊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疼你?这次的事情,其实也怪我没有跟师尊解释清楚,让他们误会了你。”
话音落下,南霜嗤笑了声。
“大师兄,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心里都明白,我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怀疑我爹对我的疼爱,我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会爱重我,我只是不知道,在他心里我和唐柔究竟谁才是他最爱重的人。”
“霜霜,你完全是在钻牛角尖。”
白落尘拍了拍南霜的头,而后缓缓道:“你们俩没有可比性,唐柔的身世也的确可怜,所以师尊才会格外怜爱,但你是师尊的女儿,师尊肯定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可他要打我。”
这才是南霜心里耿耿于怀的地方。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