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徐娘子......徐娘子不在。我将外殿、内殿、偏殿都寻了个遍,没有找到人。”
阿史那佐穆看着他,眸中神色变换,片刻后,一咬牙道,“上马,先出去再说。”
“是。”哈蒙应了一声,便是连忙接过有人给他牵来的一匹马,翻身而上。
阿史那佐穆一扯缰绳,率先打马朝着洞开的宫门疾驰而去,谁知,就在这时,原本洞开的宫门却是缓缓闭紧,沉重的木门闭合时发出一声闷响。
阿史那佐穆一行人纷纷轻扯缰绳,勒停了马儿,阿史那佐穆高居马背,看着那个从侧边禁卫之中慢慢踱出的大黑马,还有大黑马马背上坐着的一身玄色衣衫的男人,眸色陡然转利,面上却是轻挑嘴角,笑道,“赫特勤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那一身玄衣的正是墨啜赫,听得阿史那佐穆的寒暄,他一张冷峻的面容却是半点儿变化也没有,语调更是沉冷地应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上一次到牙帐,上将军明明就在,却也躲在暗中不肯相见,今回更是没有见面上将军就急着要走,好在我下令关门留客,否则怕是今日又要与上将军缘悭一面了。”
“赫特勤去了一趟中原,说话更是文绉绉了,可惜了,本将军是个粗人,听不懂。赫特勤,部中有事,召本将军回去,还请你行个方便,放行吧!”阿史那佐穆轻甩马鞭,挑眉笑道。
“上将军身为可汗亲封的上将军,还是头一回在王庭待这么长时间,又何必急着要走?何况,眼下可汗诏令已下,上将军怕是走不得了。”墨啜赫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望着阿史那佐穆,沉定如常。
“说起诏令,本将军这里也有一封,不知赫特勤可要听上一听?”阿史那佐穆笑着将手往后一伸,立刻有人将那诏令送了上来。
谁知,墨啜赫却是半点儿不放在眼里,“听就不必听了。这诏令究竟怎么来的,我与上将军皆是心知肚明,就不必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墨啜赫说着,抽出腰刀,用刀柄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将刀刃横斜在臂上,目光淡冷往阿史那佐穆看去。
阿史那佐穆挑起眉来,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兴味,一双眼都是亮了起来,“你要与本将军决斗?”墨啜赫方才那两个动作正是草原人相邀决斗的礼节。
“都是草原的男儿,内斗只会增添无谓的伤亡,不如你我决斗论输赢。”墨啜赫面上八风不动,只嘴角轻轻掀动。
落在阿史那佐穆眼中,只得“狂妄”二字,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非要端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做给谁看?
当即便是冷哼了一声,掀着嘴角笑道,“好哇!正合本将军的意!”他可不就存着想要与此人一较高下的私心吗?
两人相约决斗,其余人便都各自散开,给两人腾出空来,这亦是草原上的规矩。
阿史那佐穆也拔出腰刀,对着墨啜赫一指,而后就是一扯缰绳,一人一马恍若离弦之箭般朝着对方疾射而去。
墨啜赫却没有动作,待得那一人一马射到眼跟前来,他这才一扯缰绳,马儿侧避之时,他手中腰刀同时斜砍而出,正好接上阿史那佐穆横劈而来的刀锋,“铿”一声,两柄刀短兵相接,碰撞出星点火花。
草原上齐名的战神与悍狼战在一处,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场面,在场的人皆是睁大了眼看着,就怕错过了哪一个精彩瞬间。
马儿嘶鸣,刀光迫人,短兵交接之声,与阿史那佐穆不时发出的呼喝声响在一处,墨啜赫却自始至终半点儿声音也不曾发出,只是端凝着一张脸应招、出招,不管暂居上风,还是处于下风,都是连眉毛都未曾撩动一下。
转眼,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却还是难分轩轾。
边上观看的众人中不时爆出阵阵喝彩之声。
那对战二人越战越勇,阿史那佐穆大赞一声“痛快”,却是棋差一着,左胸衣襟被挑破,墨啜赫点到即止,刀尖点上他的胸口,却未伤及半寸体肤。
对上墨啜赫一双波澜不惊的冷眼,阿史那佐穆神色复杂,却终究是道,“本将军输了!”
墨啜赫便是利落地将腰刀收了回来。
阿史那佐穆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却是闪烁了道,“本将军是真没有想到,赫特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城府。料到了你将虎师化整为零,想到了这些人可能会散入附近的部落、村镇,甚至是北都城内藏匿,却漏算了王庭。你只怕早已悄无声息将虎师的精锐替换了王庭的禁卫,本将军空有上将军之名,靠着可汗诏令接管王庭禁卫,用着他们也是趁手,哪里料得这都是虎师的精锐之师,即便刻意藏拙,那也比寻常的禁卫要强。”
“不过,最强还是赫特勤,明明布下了这样强硬的后手,偏生却能这样沉得住气,销声匿迹地潜伏起来,静待时机。”
“上将军谬赞了。上将军将要紧之处看得很紧,那些地方,我的人都没有办法轻易靠近,偏偏又不能打草惊蛇,除了静待,我真是想不出别的法子。”
“你如何会想不出?你利用了阿史那部与苏农部之间的嫌疑,利用了本将军与可敦之间的猜疑,搅乱了这潭水,让本将军自乱阵脚,你就可以趁乱生事了,真是好算计。”阿史那佐穆嘴角冷冷一扯,之前想不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