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我也正想陪你喝呢。这马奶酒是你从小喝到大的,我早就好奇是什么味道了。”徐皎听着他解了她的禁酒令,当下就是双眸闪亮地笑了开来,跟着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直接就端到了嘴边,“嗯......这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不错。”说罢,她便是轻轻抿了一口,尝反正味道双眼便亮了,“酸酸甜甜的,居然还挺好喝。”一边说着,她一边又咕噜噜连着饮了好几口。
见她喝得爽快,赫连恕心中对于酒的疑虑打消,忙道,“这马奶酒虽然算不上烈,可你那酒量委实有些......所以还是悠着点儿,喝慢点儿,少饮点儿,可别喝醉了。”
“听你这话,好像是在埋汰我的酒量啊!不行,你得陪我好好练练才行,否则,往后夫君你是个千杯不倒的海量,我却是个一杯倒,届时旁人拿酒量说事儿,说我们不相配,我可不爱听。”徐皎皱了皱鼻子,抬起眼见赫连恕只是端着酒碗看着她,嘴角轻掀淡淡笑,她立时不乐意了,“只是看着我做什么?喝啊!”
赫连恕端起那酒碗,豪爽地满饮了两口,舒爽地长叹了一声“痛快!”
徐皎见他一双眼睛都亮了,也是欢喜,忙招呼着他吃菜。一边喝酒一边吃菜,转眼就是酒过三巡。那马奶酒确实没有徐皎以为的腥膻味道,反倒清香沁鼻,酸酸甜甜,不似酒,倒更像是酸奶一类的饮料,徐皎不知不觉居然将一碗都给喝完了。
她到底酒量不好,不一会儿便是双目迷离,晕生双颊。她抚着小肚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着赫连恕道,“阿恕慢慢喝着,我去趟官房。”
赫连恕见她这样,蹙眉站了起来,伸手就是去扶她,“我陪你一道去吧!”
徐皎以为听错了,狐疑地偏头看他,“你要陪我一道去哪儿?”赫连恕望着她,没有说话,徐皎登时就是笑了起来,“阿恕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呢?我说我要去官房,官房......就是我要去如厕,难道阿恕还要跟着啊?”
“就算阿恕要跟着,我也不乐意你跟着。哪儿有女子如厕,男人却跟着寸步不离的道理,我家阿恕堂堂男儿,太失男子气概,不可取!”徐皎说着吃吃笑起,抬手拍了拍赫连恕厚实的胸膛,竟是挣开赫连恕的手,便是迈开了步子。
赫连恕本来还是心存疑虑,想着这马奶酒比之徐皎之前喝过的那些中原的酒来说,委实算不上烈了,她才喝了一碗,按理说不该醉成这般。可是......看她说话行事确实是醉态俨然,再看她步子有些踉跄地走开,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伸出食指虚点着他,警告道,“不许跟着。“转过身,却险些直接摔到了地上去......她险险站稳,又继续迈开步子,只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歪歪扭扭,险象环生。
罢了,赫连恕想道,她那个酒量,还真是不好说,说不得是真醉了。
赫连恕两三步追了上去,语带无奈道,“你走错了,那边不是去官房的路。”
徐皎还是挥开了他伸出搀扶的手,眯缝起眼睛往她去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狐疑道,“不是吗?”再瞄了一眼赫连恕,却是皱了皱鼻子道,“你骗人,那就是官房。”说着,居然又歪歪扭扭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赫连恕无奈,又追了上去,两次伸手想要拉她,都被她挥了开来,喝醉酒的她格外的固执和难缠,这一点赫连恕早就见识过的,且体悟深刻,是以早就与她约法三章,他不在时,不许饮酒。两人纠缠了片刻未果,赫连恕眼底一黯,倏然上前,就准备将不听话的某人直接扛起,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徐皎居然脚下一滑,就朝着一旁栽了去。
赫连恕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便是伸手去拉她,电光火石间,她的手将他紧紧扣住,望着他的眼睛里一闪而没的,是狡黠。那双眼睛清亮,哪里有半分的醉意?
这样的小心谨慎,居然还是被她骗了。
赫连恕心中腹诽道,奈何已是来不及了。她将他死死拉着,脚下一蹬,借力使力往后一窜,脚下一空,两人便是“扑通”一声直直落进了水里。
赵夫人的这处庄子在汤泉山上,庄子里共有两眼温泉。
一口大的,在外头,是露天的。用石头砌成,周围种了一圈的翠竹,密密匝匝,是天然的屏障,不小。毕竟从前还曾被徐皎当成游泳池来圆过泅水的谎。另外一口却不大,估摸着有个三丈见方,却比外头大的那口温度要高些,池子也要深些,就圈在庄子主院里头,建在屋里。
赫连恕和徐皎来就是住在这主院,出了屋子,有一条通道,左边通往官房,右边则就是这口温泉池子,再往里是净房。
方才徐皎要去官房,就走错了方向,两人纠缠之间,已是走到了那温泉池子边上。在被她紧紧扣住,拉着跌下水时,赫连恕已是想通了所有的关节,自然知道都是某只小狐狸算计好了的,算不上多么高明的布局,他却偏偏栽了进来。
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同时,赫连恕的理智已是尽数回笼,腾地一下就是要从温泉池子里站起来,谁知,就在那一刹那间,手脚都被人缠住,徐皎恍若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身子,他将她一推......
“扑通”一声,人又落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