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房东大爷那里拿到了四楼住客,也就是死者的身份信息。
根据身份证复印件得知,死者名叫鲁秀英,今年四十八岁,外省人。
租房合同非常完善,条款清晰,最后一页还有鲁秀英的亲笔签名,以及一个红色的朱砂手印,不愧是包租公,就是专业。
我将身份证复印件交给身边的王警官:“王警官,调查一下死者的详细信息。还有她的行动轨迹、购票记录。她不是宁州市人,孤身一人来到宁州市大概率是来投亲的,调查一下她的社会关系。”
“放心吧,都交给我了。这是一起恶性入室杀人案,恐怕还得你们重案组出场啊。”王警官接过身份证复印件,又交给了身边的一名刑警。
我微微一笑,淡淡说了一句:“什么我们你们的,咱们都是刑警,都是分内的事。”
说完,我定了定神,认真地看着房东大爷,问着。“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租的房,又是什么联系上你的?”
房东大爷云淡风轻地看着我,沉声说道:“这个租客我还是比较有印象的,因为最近几个月,我就租了这一间房子。她是看到我留下的广告后,给我打的电话。当时电话里她操着南方口音,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
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我有没有房子要租,她要租一间。
我本来就是租房子的,有租客上门,我自然是很高兴的,我就约和她面谈。
毕竟领她看看房间,谈谈租金,总是要面谈的。
于是那天我挂断了电话之后,直接就过来了,问她要租哪一间,反正整栋楼都是我的。
她说要租最高的四层,我就打开门带她看了一眼。
她看过房间之后,当即就同意了,租金也没有和我商量,但是她要求按月租房。
这一点我没同意,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租房的。一般都是年租、半年租,最次也是按照季度租房。
她说自己是来宁州市找工作的,如果找到了供吃供住的工作,就退房。
我看她穿得挺破旧的,也没什么行李,还是南方口音,看上去确实像来宁州市找工作的。
为了凸显咱们宁州人的热情好客,要给外乡人一些温暖。
而且现在的这个季节,是租房的淡季,根本没有什么租客,索性我就同意了,但是要提前交房租。”
大爷的描述,非常有画面感,听完他的话之后,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死者大概的形象画面。
可是一个宁州市找工作的外乡人,为什么会被人入室杀害呢?
而且还是明显的虐杀,带着深深的仇恨。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能和谁结仇呢?还是有仇人一路尾随到了宁州市?从而对她进行复仇?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又能和谁,因为什么,结下这么大的仇恨呢?
“你对这个租客,还有什么别的了解吗?”我定了定神,继续问他。
大爷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沉思了一会:“当时我问她,要找什么样的工作,用不用我帮忙。毕竟咱们宁州人就是热情好客,像这种无亲无靠的外乡人,能帮一把是一把。但是她却没有接我的话,说自己可以找。”
大爷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淡淡地说着:“不过也可以理解,她来宁州市人生地不熟的,对人有戒备之心也是正常现象,我就没再多问。随后我们签了租房合同,她交了一个月房租,我就走了。”
我点点头,继续问大爷:“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大爷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其他就没有了。”
“好的大爷,感谢你的配合。”我点点头,把大爷交给了王警官,转身走进了居民楼。
我还没有走远,就听见身后大爷和王警官的对话。
“警察同志,她是犯法了吗?她要是被抓了,我房租可不退啊!”
“没事,没有人要你的房租。”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再次返回案发现场,任秋石和曾岚的现场尸检工作也已经接近了尾声。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把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的尸检和相关的生物检材化验工作了。
与之同步的,技术队也将现场清理了一大半,他们将现场的破碎物品进行了分拣,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指纹。
接着,技术队拿起了一个破碎的长颈花瓶,花瓶是透明的玻璃制品。花瓶的颈部保存完整,但是下面的身子已经完全破碎,边缘非常不整齐,还出现了裂痕。
技术队打开身边的痕检工具箱,用一个毛刷蘸取了一些磁性粉末,轻轻在长颈花瓶上扫了一下。
下一刻,一个完整的指纹显现了出来。
刚刚还被这种烦琐且没有任何成果的工作弄得有些烦躁的技术队警员,突然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花瓶上的指纹,脸上逐渐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指纹!有指纹!”技术队警员立刻大喊了一声,随即开始对花瓶上的指纹进行采集。
这一声呼喊,算是给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忙了一上午,终于有线索了!
江听白最是兴奋,他赶紧走到技术队的跟前,看着他手中的长颈玻璃花瓶,认真地说道:“凶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