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叫辛淑慧,今年四十二岁,是金牌家政公司的一名员工。
“今天晚上七点的时候,他们家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自己出来待一会。他们要在家招待客人,谈工作。我收了钱,把家里收拾干净,给他们做好了晚餐之后就出门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前,他们给我发了一个消息,让我回去的时候给他们带一份馄饨。
我买完馄饨之后,回家开门,就看见了……”
辛淑慧用一个带着颤抖的声音,向我们简单讲述了一下她发现案发现场的过程。
她虽然有些紧张,但思绪并不混乱,说话吐字,条理也比较清晰。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有点站不住了,我……我……”辛淑慧说完,看着我们,发出了一个请求的声音。
林子凡点点头,把他带到了一旁的花坛边上,辛淑慧坐在花坛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木讷地注视着前方,腿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辛淑慧不停地喃喃着一句话。
技术队和法医已经进入现场做初步的尸检工作和现场勘查工作,而我们还要从辛淑慧的身上调查一些线索。她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又是这户人家的保姆,工作了半年,应该知道更多的线索。
“你来这户人家工作多久了?平时主要做什么工作?”林子凡看着她,缓缓问了一句。
辛淑慧一愣,抬起头看着我们,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我来这户人家工作半年多了,就是做保姆,平时就是收拾家务,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他们夫妻俩平时工作比较忙,孩子刚刚才三岁。”
“他们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我接过话来,问了一句。
“我每个月的工资是一万块,如果工作好了,他们心情好了,偶尔还会给我几百块钱小费。”辛淑慧十分诚恳地说道,随后,她立刻认真地看着我们,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偷过他们的东西,我和那些保姆不一样。我平日里购买的所有东西,都是有小票报销的,我一分钱也没有贪!”
她又一次向我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她非常看重这件事情。
像这种全职保姆,负责一大家人全部的食物、日用品购买,时间长了,保姆从中做假账赚钱已经成为了公认的事实。
但从辛淑慧的反应来看,她特别在乎自己的这种名声,现在出现了命案,她还在不停地重复自己没有贪污一分钱。
也可以理解,如果这起案件和她没有关系,她离开之后,还会继续找雇主,这种名声非常重要。
“这户人家叫什么?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看着她,幽幽问道。
“男主人姓沈,女主人姓方,他们好像是做生意的,具体做什么我不清楚。毕竟我就是一个保姆,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打听雇主隐私是忌讳。”辛淑慧看着我们,认真地说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一家,是什么时候?”我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最后一次?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见过他们呢。”辛淑慧有些紧张,下意识抬高了声音说道。
“你发现他们遇害之后,进入过案发现场吗?”我追问了一句。辛淑慧一愣,喃喃了一句:“案发现场?”
林子凡清了清嗓子,向她解释了一下:“就是你有没有进过屋子?”
“我好像进过……”辛淑慧怔怔地回答了一句,随后又摇了摇头,有些木讷地看着我们:“我记不清了,我也忘了自己进没进过屋子了。”
“除了你,还有谁有进入房间的钥匙吗?”我想了想,又问道。
辛淑慧想了想,喃喃了一句:“只有我有一把,别人没有。”
辛淑慧话音刚落,立刻站起身,很是激动地看着我:“人不是我杀的啊,不是我杀的,和我没关系!”
“你先别激动,案件我们还在调查。”林子凡急忙安慰了她一句。
“现在这样吧,稍后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配合我们调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辛淑慧机械式地连声回答。
我们把辛淑慧交给了两名刑警照顾,我和林子凡走进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三楼,楼道里站满了警察,房间里亮着灯,不停地传出相机的快门声和闪光灯。
刚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在客厅里,我们看见了一名死者。
死者是一名男性,呈仰卧位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衣服,地面上是一滩血泊。
他躺在沙发的边上,沙发上、茶几上到处都是喷溅型血迹,现场的一切无不刺激着我们办案人员的神经。
“现场什么情况?”我走进房间,问了一句。
江听白走到我身边,向我描述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老秦,这是一个楼中楼,三楼和四楼中间是打通的,是一个二层楼。三楼的客厅里有一名死者,死者的卧室里有两名死者。一楼的死者是男性,二楼的死者是一名女性和一名小男孩,他们应该是一家人。”江听白认真地说道。
“死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