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用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们,而我也用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目光相对,谁先躲闪谁就输了。
“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啊?!”老板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他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们是谁,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是谁开着这辆车来洗车的?”我还在盯着他,认真地问了一句。
之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出示警察证件表明身份,是因为防止引发没有必要的麻烦。
比如凶手得知突然外逃、比如老板和凶手有联系,提前通风报信。
在刑事案件中,一切皆有可能。
除非我们在对与案情有直接关系的人,才会直接出示警察证件。
比如受害者社会关系中的人,比如需要警察的身份进行威慑,而确保接受调查的人说实话的时候。
而我们现在面对这个洗车行的老板,我们至于要从他的口中得知,是谁开车来洗车的就好。
“你们不会是警察吧?”老板定了定神,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句话听得我一愣,他竟然知道我们的身份?!
“你为什么这么说?”黎梦也很是好奇,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们的眼神,你们的眼神很坚定,而且散着一种气场,我非常了解这种气场,因为我也曾经有过这种眼神。”老板慢悠悠地说道。
听他说完,我更好奇了,接过话来问他:“你也有过这种眼神?这么说,你也是警察?”
我的这句话,等于变相承认了我的身份,但是又没完全承认。
老板听完,笑了笑:“我不是警察,但是我当过八年兵。”
现役警察遇到了退役军人。
“你是军人?!”黎梦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这个有些油腻的中年男人。
在我们的固有印象中,军人都是英姿飒爽的,说话斩钉截铁,办事干净利落。
就从眼前这个人说话慢条斯理的态度,这要是在部队这么说话,得把战友急死。
“我是军人,当了八年半,当的是汽车兵,排长转业的。因为我喜欢汽车,所以我开了洗车行!”老板提到了自己在部队的事情,下意识挺起了腰杆,这是他的光荣历史,是他一辈子的骄傲。
“你们是来查案的吗?这辆车的主人犯事了?”老板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问我。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老板见我不说话,也就没有再问,而是对我们说了一句:“保密条例我知道,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看见他认真严肃地模样,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是谁开车车来洗车的?”
老板决定把我们请到办公室去交谈,办公室在这个洗车车间的角落里。
老板打开门请我们进屋,随后才对我们说道:“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多岁的样子吧。”
他边说边给我们翻阅记录,每一个来洗车的人都会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
老板很容易就翻到了这辆车的记录,上面仔细记载着汽车的型号和颜色,以及洗车时间。
当我们看到客户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的时候,瞬间惊呆了。
因为姓名一栏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龚立柏。
“是他?!”黎梦很是诧异地看着我。
对此我更是感到诧异。
陈友峰的司机?
就是那个“守口如瓶”的老实人?!
他会是凶手?!
他杀完陈友峰之后,来洗了车?!
杀人动机是什么?!陈友峰对他不薄,他为什么要殴打陈友峰?!
他不会是在替江欣蕊出头吧……
想到这里,我立刻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老板:“是这个人吗?”
老板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屏幕里的龚立柏的照片,立刻点头对我们说道:“没错!就是他!”
“果然是他!”我收回手机,喃喃了一句。
如此看来,这个龚立柏有重大作案嫌疑,也符合犯罪侧写。
他知道陈友峰的个人喜好,能接近他,还能打开他的车取走钓鱼竿,而且还知道陈友峰当晚的住处。
杀人动机,杀人动机是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来洗车的?洗车的时候说了什么?”黎梦接过话来,开始询问。
老板稍稍回忆了一下,对我说道:“我早上刚开门的时候他就来了,确切的说,是他一直在等着我开门,也许他早早就在我们门口等着了。他说让我给他洗车,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清洗,一根头发都不能有,这是他老板的车,也是老板交代给他的任务。”
老板说完,有些犹豫地看着我们,随后小声说了一句:“他说话的时候一丝不苟的,那种感觉吧,正常,又好像不正常,总感觉他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们约好什么时候来取车?”我回过神来,追问了一句。
老板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我们约定今天下午五点来取车。”
“是谁洗的车?洗车的时候车里有什么东西吗?”黎梦忽然问道。
“那时候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