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的这家炸鸡店生意一直很好,这家店铺在小吃街开了五年了,属于这条街坚持的最久的一家店铺。老板姓包,叫包正,大家都叫他老包或包老板,因为他的姓名和某个历史人物相似,所以关系好的朋友会戏称他为包大人。
包正是外地人,孩子在老家上学,和妻子在这里经营了一家夫妻店。
因为他们在这里做了五年生意,从来没有出现过食品卫生问题,所以今天有人来上门找事,包老板的第一反应就是来碰瓷的。本来想私下协商解决,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包老板这才报的警。
没想到报警之后,事情一下闹大了,又扯出来什么人骨头。
“那个举报你食品卫生的那个男人呢?”我问老板。
老板摇摇头,嘴巴一咧,哭咧咧地说道:“那孙子跑了,他最开始可嚣张了,又要打人又要掀我摊子的,这我才报的警。公安局和食品监督管理局的人到了之后他还没走呢,警察一边调查他一边跟着接话,后来警察说发现了人的手指头,那孙子见事情闹大了,直接就跑了。”
“你这家店开五年了?”我问他。
“对,五年半了。”老板点点头肯定道。
“你这些货都是从哪订的?”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速冻鸡块,问他。
老板虽然有些害怕,但表达得还算清晰,看上去也还算老实:“我从做这个买卖开始,就一直使用这家的货,五年了都没变过,都是从冷库直接拿货。”
“哪个冷库?”我又问他。
“就是长红区的那个冷库,我这是小本生意,从厂子拿货便宜,如果去批发市场买,价格会高。”老板愁眉苦脸地说道,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我简单问了几句,就把他交给了王警官,让王警官把他带回去做笔录。
随后我又走到任秋石的桌前,他和曾岚正在紧锣密鼓地对速冻鸡块进行观察分类,寻找疑似的人体组织。
任秋石低着头一边工作一边对我说道:“目前除了这个指骨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的,稍后我回去做DNA检查,夜里就能把DNA图谱做出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看来今晚咱们都不能睡觉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去冷库看一看。”
就这样,我和黎梦再次返回了白云食品公司的厂区。
这一次我们没有食品监督管理局的人员陪同,直接走进了厂区。
走到厂区楼下,不远处,陆佑还是像上午一样,一路小跑朝我们走来。
“两位领导,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陆佑还是那副满脸堆笑的样子,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还没等我们开口,陆佑就要把我们往办公室领,一切都和上午一模一样:“两位领导进屋坐一会。”
“不了,直接带我们去厂区看看吧。”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陆佑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厂区不是上午刚刚看过吗?领导还要看一次吗?”
“上午我们看的好像是食品加工区吧,你这有没有冻制品生产车间啊。”我微微一笑,装作毫不在意的态度问道
陆佑见我态度有些缓和,又开始嬉皮笑脸:“冻制品?没有啊。”
“就是那种速冻的鸡块啊,鸡爪,鸡叉骨之类的?”我问他。
陆佑有些紧张,他抿了抿嘴,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没说话,只是稍稍摇了摇头。
我随即冷笑一声,转头和黎梦对视了一眼。
我们很是默契,黎梦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透明的包装袋,问他:“不会这个也是小作坊冒用你们的商标生产出来的吧?”
陆佑伸手想去接包装袋,但黎梦没给他机会,自己又收了起来。
陆佑沉思了片刻,开口尬笑了几声:“原来领导说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禽类加工车间在这边,两位请跟我来吧。”
陆佑极不情愿地把我们领进了车间,这个车间上午我们来过,主要是生产藤椒鸡爪的地方。
他一路都没有说话,低着头有些出神,并不是上午那样一路和我们聊天,并向我们介绍车间里的设备和情况,就连脚步也无意识地放慢了许多。
我们一路跟他穿过了整个生产车间,走到了最里面,直到他打开了一扇门,我们才发现,在这扇门的后面,还有一个生产车间。
这两个生产车间是贯通的,但是今天上午杨宣在的时候,他并没有领我们走这条路。
走进门去,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这种腥臭味很特别,是家禽经过高温退毛的那种味道。
“两位领导,你们拿到那个袋子是这个生产车间使用的。这个生产车间是做禽类分解的,我们从养殖场购买家禽,通过屠宰场统一处理,到我们手里都是干净又卫生的家禽。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家禽切割分解,需要的部分内部直接使用,比如鸡爪就直接送到其他车间做藤椒鸡爪了。”陆佑还是老样子,向我们解释着这个车间的具体工作。
他边说边带我们绕着成产车间走了一圈,我看到流水线上工人们正井井有条的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他们用一种类似于铡刀的工具做禽类分解,把切割好的部分进行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