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看到了以后,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也是深感自责。
等盛漾的请假结束回来之后,他便跟盛漾告别了,“我还是要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了。”
“好。”
封宴望着她清凌凌的眼神苦笑,他在期待什么?
但凡她挽留他一星半点,他立刻就决定不走了,继续在帝都大学任教,可是她非但没有,相反他甚至觉得她有些如释重负?
也是了……
她是最怕麻烦的人。
而他这次恰恰是给她带来麻烦的人。
封宴默默低头,是他失策了。
可是封宴到底是自己熟人,盛漾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封宴要离开的时候,盛漾去后门送的他,纯目送,送到后门口了,都不多送一步的。
封宴对于她这性格已经习惯了,笑了笑,跟她招手坐上了来接他的防弹车。
那笑容多少有点苦涩的味道。
封宴离开之后,盛漾就去了外婆家,易隽承照旧也在,俨然成了外婆家的长约长工。
最近她回燕城的这段时间,他留在帝都脱不开身,但有空就会来看外公外婆,比舅舅回家都还勤。
外公外婆很是欢喜的,他们眼下也没什么事,看到易隽承来了,很是喜欢年轻人的朝气,更何况他还是来帮忙的。
看到盛漾来了,易隽承手里的活儿一停,蓦地看向她。
“诶?那人怎么就走了?”易隽承玩味一笑。
他的消息网实在是太灵通了,封宴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知道了。
盛漾无语地盯了他一会儿,而后道,“你脸上写满幸灾乐祸。”
易隽承的身子突然探近,极具侵略性,眼眸灼灼其华,“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幸灾乐祸呢?”
盛漾心里顿时兵慌马乱的,“你的事你干嘛问我?问你自己啊。”
易隽承笑容妖孽,“我不知道呢。”
她摊手,倒是很镇定了,“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易隽承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如同胶着一般,她更慌了,正要往里走,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
盛漾纳闷地看着他。
“干活久了,腿麻,扶我一下。”他一脸“我很弱小很无助”的表情,朝她直眨眼。
盛漾无言,谁信啊?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成了他的拐杖。
没办法,他是给她外公外婆干活,靠人手软。
外婆看着两年轻人是手牵手进来的,很是欣慰,“年轻就是好啊。”
盛漾立马就松开了,但易隽承脸上的笑容却延续了很久。
外公听了这话不得劲了,“牵手谁不会啊?我老当益壮,我还能公主抱,你信不信?”
说着一把老骨头就要把外婆给抱起来,要不是外婆瞪他,差点就成功了。
这会儿盛漾才笑开了。
“羡慕吗?”她耳边突然响起这样低磁的声音,“这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情?”
“羡慕,但并不想要。”
“……”
“我还是觉得男人是一种麻烦的生物,耽误我学习,耽误我搞事业。”
易隽承看着盛漾走远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
怎样才能让她觉得鱼和熊掌可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