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也太损了吧!
燕王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场抽出四十米大刀,将眼前这人砍成肉酱。
这小子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说话则已,一开口都是阴谋诡计,摆明了就是要挑拨离间,给他上眼药水,哪怕知道他不会中计,但就是要故意恶心你。
这踏马哪是儒将,这比茅坑里的苍蝇还要恶心好吧!
王若愚说完,郭玉也是一愣,自己的台词咋还被人抢着说了?
马德,这点功劳还要抢,臭不要脸!
郭玉一脸幽怨,快步上前,笑着说道:“启奏皇上,臣觉得,王尚书所言有理,前几日,臣在城门之外和王指挥佥事有过一面之缘,虎父无犬子!王龙飞所能来我五军都督府,本都督一定是夹道欢迎。”
大荒天子像看戏似的看着这几人,眸中带着几分玩味,过了许久,方才笑着道:“既然都这么说了,那王龙飞想来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允了,调去五军都督府做个指挥副佥事,一门两将,喜事!”
天子一诺,木已成舟,断不能更改,燕王面皮抽了抽,微微看了一眼王若愚,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今日这些事儿,好似有人商量好了一样,背后屁股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推波助澜,这绝对不是巧合!
就是有人在离间他和王五,高,真踏马的是个高手!
燕王心中暗自佩服,宴会才过了一般,隐约之间就已经开始有了刀光剑影的局面。
虽然很多人感受不到,但燕王,丙方,王若愚这些人,还有墨子枫和安以君,内心却是像明镜一样。
大荒天子这时才似乎想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燕王,道:“离孤的寿辰,还有些时日,一个个回来这么早作甚?”
燕王收敛心思,满脸真切地看着大荒天子道:“爹,当年我就藩的时候你说过,能节俭就节俭,你们越是表率,天下的百姓才会信服,您寿辰的前两三日,沿途百姓欢声笑语,不知要叨扰多少人,而这会人少,所以咋兄弟才都想着这个时候回来,免得劳民伤财。”
燕王回答的四平八稳,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坑,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话升华主题,“儿臣们都想着父皇,一家子团聚着实不易啊。”
大荒天子也是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皇帝家,和寻常百姓家不同啊,难啊,就算好不容易团员一次,也还是有几个孩子,孤是看不到了。”
“罢了罢了,今日是团圆喜庆的日子,提这些干什么,继续。”
宴会在酒杯交错中结束,这是一次藩王接风宴,也是一次团圆宴,在天子寿诞之前,各路藩王都还要在天荒城待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没有天子的吩咐,他们只能在鸿胪寺和后宫之间行动,随着大荒天子退场,众人也神色各自的退出了大殿。
大荒天子回到奉天殿,对空气中道:“去见尚善监的人过来。”
没多时,尚善监的太监就被人拎着过来了,大荒天子不咸不淡的问道:“今日皇宫宴会的安排,是谁主使的?”
尚善监管事的是一个老太监,此时他是噤若寒蝉,颤抖着道:“大…大都是尚善监安排的,尊卑秩序是没有乱的,只不过……”
“继续说。”
“不过三皇孙殿下来过一次尚善监,所以……”
大荒天子沉声嗯了一声,脸色忽明忽暗:“带下去吧,多刮五百刀。”
奉天殿内就剩大荒天子一个人,他揉了揉眉心,感受着那一点暮气又大了几分,叹气道:“人人都想那个位置,可却从不掂量掂量够不够资格。”
大荒天子雄才伟略,什么都是看不穿,他心里比明镜还要亮,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如果说到现在还是有对皇权的威胁,来源于那些宗门、世家以及禁地,但等他那个计划开始,整个天下都得翻天覆地,纵然是天人再生,也断不可能扭变整个天地命数。
但对于这些手握重兵,且都可坐上这皇位的藩王,大荒天子却罕见的犹豫了,踌躇了,他在外人眼里在伟岸,在果断,也始终过不了这个坎啊。
……
夜深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丙府中厅的灯火通明,几名手打油纸伞的人影,相继走进了这方天地。
烛光摇曳,点点滴滴的雨拍打着大理石的声音在外响起,屋内则是窃窃私语的说着话。
丙方坐在主位,旁边是宁安,在下边是王若愚和平回,小声讲述着今日的所见所闻。
当说道燕王一副长兄做派时,宁安仿佛看到了一个野心蓬勃的枭雄。
“殿下,燕王此时城府极深,懂得藏拙,而且十分健谈,每每说话都让人信服,除此之外,他还颇为豪迈,一言一行中,都带着一股让人青睐的气势。”
“此人,断不可小觑!”
王若愚毫不吝啬的给了燕王极高的评价,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他自然懂这一点。
宁安点点头。
平回接过话题,继续道:“燕王对我二人颇有拉拢之意,这次藩王相见,北荒的藩王们通了气,若是他们联合在一起,那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宁安点点头,淡淡地问道:“宁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