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皇族家宴设在长乐宫,说是家宴,却有所不同,因为大荒天子所宴请的,不仅仅只是皇族皇子皇孙们,还有不少当朝大吏。
大荒的各个藩王带着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生母坐在一桌,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年长的皇子脸上怼母亲是浓浓的关切,而孩子们的则是围绕着桌子吵闹。
此时,这大殿中的氛围,不像是威严皇家应有的气象,倒像是寻常百姓家逢年过节的喜庆日子一般。
与礼法上,这样的做法肯定不合适,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皇家的威严并不仅仅是武力镇压,更多的是规矩和礼仪的束缚。
但是此刻,如此做法,却更是有一种骨肉团圆的味道。
此时,大荒天子还没有到来,大殿内就显得随意多了,燕王目光扫去,最终对宁修招招手:“老十,来,到这来。”
听闻此言,宁修乐呵呵的就朝着燕王走了过来。
燕王伸拳捶着宁修胸膛:“不得了!转眼之间已经这么大了,记得小时候,四哥还带你耍过刀,你那时候天天跟在我身后,说是要随我去北荒打异族!”
“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眨眼之间已经这么高这么壮了!”
宁修眼中带着一抹怀念,唏嘘道:“是啊,那时候我天天让四哥带着骑马射箭,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惜后来夫子管得严了,四哥也去藩了。”
燕王大咧咧地洒然一笑:“要我说,圣人那东西,读书写字不差就行了,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骑马打猎,北上打仗,像那些娘不拉几的腐儒,还算是男人嘛?”
不得不说,燕王性子豪爽,一言一行,都带着兄长的风范,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还能让人心生亲切感,为之青睐,就这份本事,可不是谁人都能有的。
“再过两三年,你就要就藩了,青州和并州那边可不太平,那边你可要看住,咋们兄弟几个都在北荒,出了难处就找四哥,不要怕麻烦!”
“咋们都是自家人,轮不到让别人给欺负了,知道不?”
宁修狠狠点了点头:“都听四哥的。”
说实话,这种大丈夫的胸襟处事,每个男人都会佩服崇拜,而且这话一丁点的问题都没有,自家兄弟被人欺负了,当兄长的去帮帮有问题?
肯定没有问题啊,只不过帮忙之后,藩地中会被他安插多少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七,愣着干啥?见到老十人傻了?”燕王笑着对坐在一旁的誉王宁越道。
如果说当今皇子们里面找相对奇葩的存在,誉王宁越绝对算一个,身在皇家,更是处在仙武这种崇拜力量的世界,却不喜欢修行,更不喜欢舞刀弄枪,反而倒是喜欢医术绘画。
在大荒之中颇有贤名,编纂图书,广修私塾,特别是外伤方面,贡献良多。
誉王宁越和燕王宁武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更是铁杆中的铁杆,燕王能迅速在北荒扎稳脚步,背后也少不了宁越这位医道大师的暗自帮忙。
“哈哈哈,老十,四哥说的对,到了北荒那边,你别怕,对面都是一群胆小的兔崽子,你就使劲的削他们就行了!”
“可惜你七哥不行咯,身子拉胯,修为也不行,打不了仗,只能羡慕羡慕你们了咯~”
燕王白了他一眼,故意没好气的哼哼道:“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好好的男儿,自己非要往废的整。”
“对了老十,你可莫听你七哥胡说,去了边塞,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四哥当年就差点阴沟里翻船!咋们北荒的几个藩王,互通有无,皆为我大荒子民的屏障,当协同对外!”
宁修狠狠点头,非常用力:“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燕王说的话,永远都是这么四平八稳,没有任何意图,却将自己的意思潜移默化的灌输给了沈王宁修。
恐怖如斯!
等差不多了,燕王就很少说话了,多是把时间和空间就给了其他兄弟叙旧,这些兄弟,许久未曾见了,自然有数不尽的话要说。
而燕王却是有长兄的风范,他现在的风头,甚至压过了三皇子,并不是说他有多爱表现,恰恰是他不爱表现,宛如长兄一般,默默地坐在原地,听着弟兄们互相高兴吹捧,是不是还会跟着点头符合!
相比于其他皇子,燕王更加如兄长一般,不争不抢,可越是如此,越是显得他格局之大,听到兴致之处,他还会鼓掌叫好,对弟弟们的眼光,也是十分恰到好处的柔和和溺爱。
该说不说,这人格魅力,放在哪朝哪代,最差都得是个正二品大吏了!
好在,宁安虽然不在这里,但他的眼线到处都是,甚至就连丙方都委身给宁安做了眼线。
平回努努嘴:“老师,你看那边,宁武强不强?就这份魅力,老子虽不说是武官,但看了也有种跪的感觉!这真就是老天追着喂饭吃,天生帝王的料!尤其是他不但懂得表现,更为可贵的是知道藏拙,不简单,不简单啊!”
丙方冷哼道:“说的都是屁话!老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若不是太孙那边出了变数,这江山还真指不定是谁的!”
“这宁武,真不愧是老爷子的种,一代枭雄!”
这话,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