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墨笑了,一身白袍无风自动,如一片白色的天幕,在酒楼上舞动,锐利而冰冷的气机溢出,长街上,无声无息地生出浅浅裂痕,纵横加错,如蛛网一般,朝着四周蔓延。
难以想象,一个还没有交融天地的先天强者,气机可以恐怖到这种地步,隐约间已经可以扭曲天地之势,化为更利于自己的环境。
手持重剑的身影还未曾有表示,雅间里的中年人就暗骂一声,微眯眼睛,慕色挡不住他的目光,同样开始扭曲苍白真空,却也挡不住那道身影的目光。
于是,他动了。
准确来说,是他身后的线条动了。
这一条街的风景,变成了一副假的画,画中所有的事物都看似在动,实际上一动不动,就像在棋盘上那些变化万千,实质却规整不变的线条。
黑白的围棋世界里,双方阵营渐融渐消,然后中间出现一大片空白,在那片空白边缘,两名悍勇兵卒,被困在一方。
棋盘正中间的那两名兵卒,胸怀壮志,却不能前进分毫,只留下一道深深的足印。
数息后,风景重新活了过来,酒楼还是那酒楼,长街还是那长街。
“噗…”
与此同时,一口鲜血从半夏身上吐了出来,勉强倚靠着重剑方才稳住身影,缓缓地将嘴角鲜血擦了干净,吐碎了一声,“这下,终于全都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