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光中,望月一生那只右脚脚掌上的血肉,飞快地消失,变成了森森白骨。
“啊!!!“
望月一生惨叫道。
他看向自己已经变成白骨的右脚掌,浑身都在发抖。
脸色更是快速变得惨白,身体也忍不住晃了一下。
是这些沙砾的问题?
不,不对,如果沙砾有问题,在他们踏入这个空间的瞬间,应该就已经被腐蚀了。
“都别动!”
秦文玉出声说道。
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看向脚下的黄沙。
“”我能想到你被攻击的唯一可能,就是移动了脚步。”
他盯着这些沙砾,低声道:“它们是活物。”
沙子,是活的?
众人都愣住了。
不过,在这种地方,沙子是活的倒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
望月一生身体的颤抖逐渐停止,强烈的疼痛让他刚才忍不住惨叫出声,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右脚掌的创口处并没有血液流出。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然他也必须像加贺美那样,依靠服用森罗面相开发的药物来缓解了。
可他很清楚,那些药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能不用的话最好不要使用。
四人一片寂静,这沙漠光是以肉眼来看根本找不到边际,现在又不能移动,望月一生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站在沙堆里还好,一旦开始移动,那些沙砾就会吞噬他们的血肉。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望月一生的惨状让所有人都没了冒险尝试一下的想法,在这种地方,根本不能抱有一丝丝侥幸。
可是,他们同样待不了多久,干燥的空气,恼人的温度,这样下去四个人迟早会失去体力,晕倒在这片沙漠里。
而一旦他们倒下去,整个身体的血肉就会被沙砾吞噬殆尽。
秦文玉扭头看了一眼伊吹有弦。
对他来说,自己唯一想要一起活下去的人,只有她。
但他也不敢太过靠近她,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
秦文玉隐隐已经意识到,自己和伊吹有弦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隔阂。
那并非来自两人间的矛盾,更像是……两个世界之间的间隔。
对于绝大多数进入祭宴的人来说,不得不执行那些会丢掉性命的任务是一件痛苦且绝望的事。
但对开启时空之门,穿越到千年后的这些人而言,情况并不一样。
他们是主动想要进入这里的,而进入的目的大同小异。
从古至今,人类最狂热的追求一直未曾改变过,它根植于人类最深层次的恐惧死亡。
依托于对死亡的恐惧,探索生命的真相,解开永生的秘密成了最大的追求。
对有钱有势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望月一生,看上去似乎只是觉得,祭宴里要远比现实世界更加有趣,才主动进入的。
他的右脚掌已经被沙砾腐蚀也不算太在乎。
这個人,已经将乐趣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了,更遑论其他人的性命。
而玉木一,他也算简单纯粹,他只是为了一个人。
只要高桥卯月还活着,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同样,如果有人会威胁到高桥卯月,亦或是妨碍到他救治高桥卯月,相信以玉木一的手段,他同样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为了活下去才进入的祭宴。
甚至是自己。
秦文玉沉默地思索着。他扪心自问,这场跨越时空的祭宴到底给他带来了多少恐惧?他并没有多少感受。
只是他已经察觉到,这一切,都和秦也有关,和母亲有关,更和……独自长大的他有关。
只有伊吹有弦,她是完全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人,尽管她的能面拥有极为特殊的能力,但对她个人而言,那并不是她想要的。
就算是为了她,也要找到离开的方法……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尽管没有太阳,但干燥的空气和闷热的炙烤让四个人的体力都在快速流失。
到底要怎么才能移动……
所有人都在思索着这一点。
一脚踩下去,会被沙砾吞噬掉血肉,这一层的难点,反而不在寻找下一层的入口了。
没有丝毫改变的风向完全就是在告诉他们,下一层的入口就在风吹来的方向,如果能过来,就来吧。
没错,这个空间,能够获得的信息只有黄沙和风。
简单却又纯粹。
可是要怎么越过能够吞噬血肉的沙砾,到达风口呢?
如果能够找到足以抵挡黄沙侵蚀的东西就好了。
然而显然是在痴人说梦,望月一生的脚掌被吞噬的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就连坚固耐用的军靴都没能阻止那些沙砾分毫。
这个空间里还有什么东西能挡得住?
秦文玉也有些无奈。
他看向四周,黄沙之间,偶尔可以看到一些零星的白骨。
这似乎更是在告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动,你们的下场就会和那堆白骨一样。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