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九话锋一转,“我又觉得,
现在的这个慕容婉柔,
不是太假。”
“不是太假是什么鬼?”慕容川问:“真的就是真的,
假的就是假的,
她是冒牌货,
你自己刚才不都说她是假的吗?”
“我……”小九噎了噎,才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除了耳朵后面那道疤痕外,
再也没有丝毫破绽,
我跟她上午单独相处了三个小时,
怎么都认不出她是假的。
另外,
她对我一如既往好,
那种好,
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矛盾,
通常情况下,
一个人冒充另外一个人,
可以做全身整容,
哪怕疤痕,
都可以伪造得一模一样,
但眼神、脾气、性格,
以及一些细微的生活习惯,
很难不露出破绽,
尤其是在极其熟悉的人面前,
所以,
大多数冒充别人的人,
想要成功掩人耳目,
就得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远离交际圈,
要么称病闭门谢客,
要么离群索居,
总之,
在外界露面越少越好,
慕容婉柔和小九之间那份姐弟情谊,
极类似于苗欣与厉家诸位哥哥们,
譬如苗欣和六哥,
这不是外貌可以轻易蒙混过去的,
最亲近的亲人,
很容易在长时间独处后,
轻易发现对方的反常。
那为什么现在这个慕容婉柔却是完全相反的?
为什么小九和她单独相处了三个小时,
没有从她的性格、眼神,
甚至感觉上察觉出问题,
却偏偏对她的那道疤痕坚信不疑?
“小九?”苗欣问:“有没有可能,
是你太敏感了?
慕容婉柔她虽然没见过自己的疤痕,
但她应该知道自己耳朵后面受过伤,
女孩子都爱美,
会不会是她用过什么除疤的药物?”
“不可能!”小九想也没想,便反驳道:“我早上来回试探了她好几遍,
她记得很多我们以前在一起的事情,
唯独那次受伤,
她没有任何印象。
欣姐,
你应该知道,
我们慕容皇室所有孩子,
都是在监控下长大的,
我和婉柔姐姐也不例外,
唯有当年被人凌霸,
我们曾短暂地脱离过暗卫和保镖的监视。”
苗欣终于明白小九为什么这么固执了,
慕容婉柔没有失忆过,
而她和小九这段唯一脱离了监控的患难情谊,
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记忆,
连这段记忆都没有的人,
不用说,
一定是假的。
“会不会,
是你这段时间没有和她见面,
她失去了某些记忆?”慕容川问,
慕容川问得很晦涩,
好端端被囚禁在自己的别墅里,
怎么可能失忆?
被人灌药也好,
被人家暴打伤过头部引发失忆也罢,
总之,
慕容婉柔一定出事了。
见小九被慕容川反驳得哑口无言,
却急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苗欣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别急,
这件事情得慢慢查……”
“对对,小九,”慕容川接口:“慕容婉柔现在是囚犯,
慕容泾阳和你爸跟我们又是死对头,
你再急也没用。
更何况,
我们现在太晚了,
根本来不及去救她,
给她收尸还差不多,
你与其担心她的安危,
还不如好好想想,
怎么替她报仇呢!”
“闭嘴!”苗欣一巴掌呼在慕容川后脑勺上,“不会说话就少说,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把慕容川打得乖乖闭上嘴,
她才继续安慰小九:“川哥虽然嘴贱,
但我们现在确实不宜打草惊蛇,
这件事我和川哥会慢慢调查,
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该去家主府探视也照去不误,
别让他们对你起疑心就好。”
“嗯嗯,”小九忙不迭点头,“以后在学校里,
我就跟着欣姐您和川哥,
也好跟你们学点本事。”
这孩子还挺上道的,
反正他们几个都是受排挤的,
凑一块儿,
在皇家学院彼此有个照应也挺好的,
正经事说完,
三人一同返回教学区。
而慕容川前脚走,
冷逸尘后脚也跟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