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时第二天就去了宫中。
许老太君在许瑾年的静心调理下,身体恢复的不错,只是神智依旧懵懂,还不会认人。
许德盛对许老太君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也不知道许静时临走之前和她说了什么,她倒也不闹腾,每日里抄写经书。
没有许四夫人作妖,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挺快,一转眼过去了五天,完全到了盛夏时分。
许稔芬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不出意外的话,也就是六月底,她就能成为太子良娣。
经过这么几件事情的折腾,她们母女对许瑾年越发的尊重。
许府上下都知道四老爷对大房大小姐的态度,连他大小事都会找大房大小姐商议,其他人就更不敢轻视她了。
一切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但许瑾年可没有闲着。
按照时间推算,夏侯焱已经到了西努国。
他本是率轻骑出发,一路上加快了脚程,据打探,尹鲲鹏率领了一万骑兵前行,作为主帅,从来没有带过兵的四皇子夏侯焱,便被认为是跟着赫赫有名的镇国公前去历练。
别人不知道她的本事情,许瑾年是知道他的能力的,只是这一场在敌国的战役,不知道要如何突破?
她不能亲自前往战场,但她也没有闲着,早在她遇见袁柯之后,就让袁柯以经商的身份去了西努国,袁柯手下也有一些实力,再加上他擅长经商,势力就逐渐渗透到西努国的官场,对西努国的局势也有一些了解。
霓裳阁和怡红院也没有闲着,在许瑾年的部署之下,渐渐形成了自己的情报网。
她悄无声息地布置下这一切,就是做好了如果皇帝不出兵援助,她自己不顾一切也会去援救自己的父兄。
夏侯焱亲自去了,她心中安心不少,在他出发之时,她的情报也发到袁柯那边,袁柯会在那边暗自配合夏侯焱,并且将情况及时告诉她;若不是眼下还有些麻烦没有处理,她也会亲自前往。
上一世,在她父兄被困西努国负隅顽抗两月余,夏启国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献王借着太后大寿联合诸王叛乱,江家镇压叛变有功,夏侯音与江家越走越近,江芙蓉与他暗度陈仓。
江家崛起,江芙蓉不容她,才导致了许府的惨烈变故......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家得逞。
离太后生辰只有七日了。
这一日,霓裳阁终于传来消息,献王为了讨好太后,向名声渐起的霓衫阁下了一个大单,打算为太后缝制独特设计的绣品,至于是什么,让霓衫阁自己决定,只要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就好。
陈瑶拿不下主意,前来请教许瑾年,许瑾年闻言神情放松,说道,
“霓衫阁打出的这些名声,也不光光是为了赚钱的,就是要皇室的人来找我们才好办事。”
陈瑶知道眼前的小姑娘虽然年级轻轻,但是很有谋划,这也正是她对她的佩服之处,认识她这么久,知道她不是贪图小利之人,盘下霓衫阁,她也想着许瑾年原本是放长线钓大鱼的。
让危害许家父子的人倒霉,是她们两人一致的心愿。
只是,献王前来下单,看许瑾年的神情,想必此人就是一条大鱼,只是,这和江家有何关系,她一时还想不透:
“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瑾年微微伸了一个懒腰,道:
“太后生辰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要去订那天下第一锦绣庄的布料。”
“你是说……我们去找江芙蓉订布料?”陈瑶自然知道这天下第一锦绣庄也只有皇帝亲赐的“江南芙蓉”脱不了干系。
只是,与江家本就不对盘,为何还要促成与她的生意?
许瑾年冷哼一声,清亮的眸中闪过冷芒:
“现在江家最出风头的是谁?”
“年儿打算是让江靳铖引出来?”陈瑶大概猜到了许瑾年心中所想,但又猜不透生意往来,与政治能扯上什么关系。
许瑾年静静地拈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随着清脆一声,她捡起了一颗黑子,道:
“江肇泰才从狱中放出,身体与情绪定然都不会很好,大事出面都非江靳铖不可,而接触皇室女眷的事情,此时最能出风头的莫过于江芙蓉,得到表现的机会,趁机拉拢太后与皇后亲近的机会,成为太子妃,这样的好机会,她怎么会错过?”
陈瑶眸光诧异地望向那沉静若水般地黑白子对弈的女子,敬佩地说道:
“江芙蓉对太子妃之位拭目以待,时刻讨好着皇后的许静时势必会对付江芙蓉,二人必然相争.....”
许瑾年目光冷锐地盯着一大片黑子,慵懒开口,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江靳铖是献王手下一员得力干将,江靳铖只怕在皇帝面前表衷心,说是监视着献王的行动,才会在短暂时期让江肇泰从狱中放出来,官复原职,若是皇帝发现献王早就部署好了一切,譬如不但献王,就连卫王,周边的那些封地藩王,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皇帝还会相信江靳铖吗?”
陈瑶心惊,她只能隐约猜到许瑾年想要借用许静时的手段让江芙蓉想做太子妃的愿望不能得逞。
却没想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