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年有些反应上来了,瞠目结舌道:“我是说你的战术行不行.....”
他笑得更愉悦了:“唔,确实算是战术——”
这下许瑾年的脑子完全不好使了,她用手指去捂他那炙热的眼睛:“不是你想的那样!”
绵软的手指落在他的眼睛上,还带着茉莉花一般的清香,他不淡定了,身子也绷得有些紧。
突然的沉静让许瑾年有些诧异,他长长的眼睫毛像刷子一样在她的掌心微微地蠕动着,像是挠在了她的心上一般。
她赶紧把手撤开,看到了她又羞又窘的样子倒映在他黑目晶亮的眼中,目光顺序移开。
“我想的是哪样?”他追问。
少年的声音喑哑,带着鼻音,柔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
她失神片刻,忽地一恼,重重地跺脚踩了一下他的脚背,道:
“人家是担心你!你还开玩笑!”
声音娇娇软软,他的心都快酥掉了。
他宠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正色道:
“年儿,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走吧,咱们先离开这狼虎之地。”
他倒是非常享受这样和她难得近距离的独处机会,但这里人来人往,他不担心被人看见,但小姑娘脸皮薄,被人见到不好。
马车上,许瑾年听了他的简述,不可置信地惊呼:
“你打算只带两千精兵前去西努国?”
这是疯了吗?
这可不是现代,亦不是小场地作战,没有精锐武器,怎么可能突破谢载翊的大包围?
谷王为他那般争取,本想着不说十万精兵,三万、五万也能争取到的。
看着小姑娘担忧的神情,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
“你放心,我早有筹谋,去西努国之前,不先给谢载翊一份大礼怎么行?”
不同方才的温柔多情,他眼眸变得锐利,他笑得颇有深意。
“大礼?你是说最近西努国夺嫡之争,其实是你一手策划的?”
许瑾年睁圆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真聪明!”夏侯焱忍不住又想捏捏她那软糯白皙的小脸。
小姑娘嗔了他一眼,撇开了头。
夏侯焱看着伸在半空落空的手指,有些失落地收回来手指。
许瑾年逃开他的“魔爪”,对他倒是从心底里都生出来钦佩。
“所以,你趁着谢载翊放弃警惕之时,又适时地搅乱了西努国的朝堂,让他自顾不暇,然后再派精兵良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池,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正常情况下,一个国家的大将军被围,肯定是要千方百计的前去搭救,但夏启国久不出兵,许家父子被围上月余,就连谢载翊都感到了疲惫。
作为西努国最有希望争夺皇位的二皇子,他哪里不知许家父子已经被夏启国皇帝给放弃了?
许瑾年眼眸中的黯淡没有逃掉夏侯焱的眼眸,他心中生出一丝愧疚,道:
“我救许将军,不仅仅是因为你,许将军是夏启国难得的良臣猛将,这样的忠良之臣,皇家应该好好重视!”
这一席话让许瑾年讶然抬眸,同时心中也升起来疑惑。
她相信夏侯焱有这个能力,但是前世,许家并没有摆脱悲惨的结局,前世,他有想过要救许家军脱困吗?
但是这些话,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她眼眸中的悲凉之意像马蜂刺一样蛰得他心疼。
她一向坚强勇敢,只有在许家父子这件事情上才会流露出自己的无助。
他强忍着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安慰的冲动,语气诚挚:
“年儿,本王一言九鼎,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只是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关系到夏启国的生死存亡,你也知道,卫王与献王密谋造反,本王身为夏启国的皇子,不得不防。”
许瑾年释然,或许,前生,因为他们没有交集,他虽然对许家父子充满惋惜,但他最后选择的还是稳固夏启国的江山。
七王叛乱,他一定是出来不少力,以至于夏侯音对他一直敬畏有加。
那么,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夏侯焱作为有谋有略的皇子,他为什么都没有争夺皇位呢?
这个疑惑只是在脑海中一划而过,这不是她的兴趣所在。
“嗯,我懂。”她淡然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年儿,所以,本王出征之前,要拜托你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夏启国的生死存亡。”夏侯焱看着她,神色变得严肃。
“本王虽然对献王与卫王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是本王出征西努国,千机门的势力毕竟不是朝堂的势力,本王终归有些不放心。”
许瑾年发现,他在重要的事情面前,喜欢用本王称呼自己。
这就是作为皇子的一种天性的责人之心吧。
“我该怎么做?”
许瑾年神情也变得郑重,心中更因为他在朝堂与许家父子之间,选择了许家父子。
这样她感到意外,难道是因为她吗?
许瑾年压抑住自己怦然的心跳,认真地看向他。
“多和谷王保持联系,他会帮你。”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