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连百战百胜的许家军都被困住了,可想谢载翊战神的名字,不是虚名!
放眼这夏启国,还有谁能与许家军一较高下?
“禀告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一道低淳的声音传来,众人定睛一看,如释重负。
是镇国公尹坤鹏来了,镇国公早年与皇帝、长公主跟随先帝南征北战,是皇家最信任的将军之一。
如若皇帝想要征战,看看他对镇国公的态度就可以知晓。
在场的武臣松了一口气,关键的问题不是是否出兵,而是皇帝愿不愿意出兵。
他们怎敢揣度圣意?
镇国公眉心微拧,风尘仆仆地来到大殿,对着皇帝撩袍跪下:
“禀告皇上,微臣在调查江邵敏的时候,意外截获宫冶明行李之中有与南鸢国得官文,南鸢国宣布将在一个月之内,将撤出在我国的商人与使者,这情况实属反常,请皇上裁断!”
所有人皆惊,包括皇帝。
皇帝面色瞬间冷凝了下去,连嘴唇都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各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皇上,西努国难不成想让南鸢国断绝与我国贸易通商,从经济上孤立我们?”
户部尚书李景升满目担忧,“南鸢国土地富饶,鱼米之乡,没有他们的蚕丝,我国闻名天下的丝绸美锦原材料就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我们给它们银子,他们为什么要跟钱财过不去?”
礼部尚书郭达不认同的摇摇头,“况且邦国之交,怎能说断就断?礼部迄今为止没有收到南鸢国任何要断交的官文。”
谷王夏侯雍眉毛拧起,有些忧心忡忡:
“皇上,两国开战之前,都会召回来使,这南鸢国只怕是做好了要与我国开战的准备。”
一言激起千层浪,群臣议论纷纷。
“老七多虑了,即使如此,一个地处南蛮之地的南鸢国能够奈何我们夏启国?”献王眸光淡然,不以为然。
许瑾年抿了抿嘴,心中冷笑,这献王处心积虑地淡化矛盾,一方面是提前要摆脱自己未雨绸缪的嫌疑,另一方面是为了坐守城中,好图谋大业。
“微臣认为这份情报真实有待确认,先不说公冶明来夏启国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怎么还会带上与他国机密文件?”兵部尚书陆远琦深不以为然。
一直久未出声的夏侯焱忽地嗤笑一生,诘问道:
“本王看陆大人更适合在吏部当职判案,来这兵部着实是可惜了。”
许瑾年深深地看了一眼陆远琦。
夏启国设六部,大将军是武职人员,兵部尚书是一个文职人员。
她父亲许德锡大将军相当于夏启国高级战地指挥官,兵部尚书陆远琦则负责行政的文书工作,为前方作战的军队负责输送军粮战马。
父亲受困瓦牛山,朝廷消极援助,粮草供应消极,应与这陆远琦脱不了干系。
陆远琦冷不防被夏侯焱嗤笑,面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躬身请教:
“睿王有何高见,还请指教一二。”
夏侯焱神情讥讽:“陆大人身居兵部尚书高位,却没有政局敏锐感,遇上这种关系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不是保持高度的警戒性,陆大人却首先质疑它的真假。”
少年长身玉立,面色冷峻,周身散发出凛冽摄人的气势。
陆远琦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众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像是第一次见到平素里荒诞不经的四皇子。
皇帝眸底闪过诧异,他带兵打仗几十年,见识过不少冷酷将士,却没见过年纪轻轻,就能有
夏侯焱这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皇帝绕有兴趣地对夏侯焱说道:
“依焱儿所见,如何看待此事?”
夏侯焱一下子成为了全程瞩目的中心人物。
不知为何,许瑾年一颗心忽地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她有一种预感,今日这一切,都在夏侯焱的算计之中。
否则,像他这样谨慎言行的人,不会向她许下海口,让她前来看戏。
许瑾年抬眸望去,站在朝堂最前沿中心的少年,容光唤花,金相玉质,银丝卷云纹腰带,衬得他身形提拔,形貌昳丽。
他踱步向前,负手而立,侃侃而言:
“蚌鹬相争,渔翁收利,西努国与夏启国斗个你死我亡,南鸢国地处两国之间,为何不能与西努国结盟,分一杯羹?”
众人大惊,皇帝眸光亦是变深。
“小四儿言重了!即使少一个许将军,西努国又能奈何我夏启国?”
献王今日已经屡次被夏侯焱所悖逆,眼见他一个从未去过战场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满朝文武面前摆弄,他打算让他出个丑。
但他不知道,他今日口口声声地将许将军的命不当回事,日后许瑾年亦是在心中苦苦筹谋怎么算计他的生死。
“许将军价值几何?叔王是真不知道还是当真不知道?”
夏侯焱唇角翘起,笑容却不达眼底,
“若是有许将军在,给南鸢国十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与西努国沆瀣一气。一直胆小怕事的南鸢国为何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