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是.....”他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献王。
“依你看,我那心机深沉的皇帝大哥,会不会对立储之事发生改变?”献王眸中倏地变冷。
江靳铖想了想:
“或许会变,皇长子原本就是皇太孙,百姓迷信如此,而他又没有夏侯音背后那么棘手的母族势力,不能给皇帝造成威胁;何况夏侯音近段屡屡被人揭露短处,而康家似乎与皇家的人都有矛盾。皇帝之所以没有动他们两母子,只怕是皇帝还能忍耐。”
“那就让他无法忍耐!”
江靳铖会意笑道:
“王爷英明,夏侯音与夏侯徽如若重新对太子位争吵不休,皇后只怕不会坐以待毙,更何况近日听说长公主对皇后颇有怨言,皇后都自身难保,康丞相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了!”
献王点头:“撇开其他不说,康丞相与刘丞相只怕会斗个你死我活了!”
“当今这位皇帝最是忌惮旁人架空他,康丞相原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靠着皇帝与太子的姻亲关系,成为了众臣之首,只怕早就让这位皇帝记恨在心。”
献王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得好好庆祝庆祝!毕竟皇长子得势,必然会有一位皇子失势!本王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康皇后那不可一世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献王提及皇后二字,似乎是非常的愤怒。
江靳铖眼眸微垂。
眼前这位嗜血杀神,年轻的时候却对娇艳美貌的康皇后一见倾心,康乔芳原本见他权势如日中天,亦是对他的示好若即若离。
并利用他,抬高了高康丞相的声望。
哪曾想,康丞相自始至终都是当今皇帝的走狗。
尤其利用康乔芳接近他,从他这里获得的消息,转眼就向夏侯佑高密。
夺嫡之争,他输得很惨,大多原因,都是因为康乔芳。
“当今皇后确实是一个借势利用的人——”江靳铖拿捏着字眼。
一般男子对自己的初次动心的人,皆是难忘,他自然不敢在献王面前任意贬低皇后。
“她简直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美女蛇!”
献王似是想起了什么,怒不可遏!
“我的闵儿啊,就死在这个毒妇之手!”
江靳铖闻言大惊,嘴巴嚅嗫着,终究没有开口发声。
献王却自顾自地聊开了:
“闵儿原本是皇家第一个孙子,那毒妇!生怕闵儿夺了太宗欢心,竟然想法设法地将闵儿害死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江靳铖眸光一亮,二人的旧隙一下子在他的脑子里变得明朗。
原来,当初献王争储失败,还因为夏侯佑比献王早生了儿子!
如此看来,皇后与献王之间的恩怨,只怕不浅。
江靳铖眸光在眼中流转,叹息一声,道:“难怪夫人那么体弱多病,想必是忧虑过重!”
贺夫人与献王情深意笃,闵儿正是他们夫妻的第一个孩子。
“那皇长子与太子,她没有算计到?”江靳铖试探着问。
献王瞳孔一敛,冷笑道:
“刘皇后如此具有智慧的女子,当初她身为正妃,康乔芳身为侧妃,二人之间并不和睦,刘皇后有意隐瞒有了子嗣的消息,因此逃过了康乔芳的算计。”
江靳铖沉默了下来,心中暗道天要亡康家。
如果在此节骨眼上,能让康家腹背受敌,成为真正威胁到夏启国的大奸臣,他在趁机救出他的父兄.....
他忽地抚掌笑道: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献王冷眼瞧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爷,小人抓住了康家的把柄,康家有谋逆造反之心!”江靳铖不急不慢地说道。
“此话怎讲?”献王冷冷地瞟了一眼江靳铖。
“康家只怕要彻底给摧毁了!”
献王向着献王的方向走近几步,又屏退了左右下人,压低了声音道,
“康镇远密谋造反的证据已经被捏在皇帝手中了!”
“哦?”献王有些意外。
江靳铖眸中忽地一亮,道:
“小人打听到康镇远对戏园子流连忘返,经过跟踪数日,才知道他今日迷上了一个叫莎莎的女子,和他合演帝后的演出。”
献王皱了皱眉:“本王可不想听这样的小事?”
“请王爷稍安勿躁。”
江靳铖眼眸抬起,定定地看向献王,道,
“小的自从知道康镇远四处打听龙袍的事情,是以,便故意设计让一位异国他乡的商人扮演一位卖龙袍的人。”
献王闻言,眼中浮起一抹惊诧。
江靳铖自然不会说他为献王准备的龙袍被康镇远半路截胡了。
只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他巧妙的找了一位异域人士扮演裁缝的伙计,让他去劝阻康镇远买龙袍,这康镇远有个怪毛病,越是劝阻,他越要反着来。
如此,云云。
“所以,长公主已经知晓康镇远穿龙袍这件事了?”献王神色变得更加晦暗不明。
“是的。”江靳铖又躬身道,“只怕这次宴会,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