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眸微眯,看着夏侯音冷笑道:
“太子,你且说说这事怎么回事?”
声音不大,却饱含雷霆万钧般的震怒,众人皆是惊得一动不动。
“父皇,儿臣冤枉啊!”
夏侯音心中大骇,他猛地跪在了大殿中间,惶然叩头道,“儿臣是被冤枉的啊!”
“冤枉?太子殿下,你真的欺人太甚了,请问皇长子碍着你什么了?你抢了他的太子之位,还要抢他的女人?”
刘丞相气得脸色铁青,原本强压着自己要冷静,听到此处,他只觉得胸腔里愤怒肆意翻腾。
他上前一步,指着太子的手抖得厉害,道:
“太子,皇长子横遭不幸,失去了一切,你还要给他戴上绿帽子?你这心是怎么长的啊!”
康丞相赶紧上前一步,拦在刘丞相面前,道:
“刘丞相,你且不要激动,太子适才也说了,他是被冤枉的,且听他怎么说?”
刘丞相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他阻拦的手,跪在皇帝前面,涕泪横流:
“皇上,他们康家分明是欺负我们刘家无能,不能为皇长子撑起一片天!欺负皇长子没有母妃疼爱啊!”
刘丞相想起和自己关系最为亲近的嫡妹,悲惨而不愿靠近他们的外甥,悲从中来,长伏于地。
刘济泓强忍着自己满心的悲愤,如果不是在朝堂,他真恨不得揍太子一顿,方能出掉他心中一口恶气!
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刘丞相,也毅然跪在刘丞相面前,对着皇帝深深叩首,道:
“微臣恳请皇上为皇长子做主。”
皇帝面色冷沉沉的,眉心微锁,一言不发地看着跪在前面的几人,眸中神色未明。
夏侯焱瞳孔微敛,缓缓抬眼朝夏侯徽看去。
只见他微微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眸光落在一处良久未动,似是没有生命一样地坐在那里。
周围的众臣也神态各异地盯着他,有同情的,有兴味的,有不怀好意的....
夏侯焱忽地冷笑,指着江芙蓉,道:
“好歹毒的女人!自己一心想勾引太子,却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了我和许大小姐的身上!”
江芙蓉露出一丝微愕,惶然抬头,牙呲欲裂地看向夏侯焱,道:
“睿王何苦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与我过不去?要这样冤枉我?”
夏侯焱忽地笑了,笑得摄人心魄,语气却冷冽逼人,道:
“你可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这鹦鹉学舌的声音惟妙惟肖,不是你,还能是谁?连名带姓的都说上了。”
“那不是我!”
夏侯音忽地抬头,一脸复杂地看向江芙蓉道,
“江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向众人说明白啊!”
江芙蓉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夏侯音,一个女子的名节,他竟然一点都不替她着想?
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她绝对不能说她爬错了床,爬到了护卫的床上。
如若是这样,非但要冒着勾引太子的名声,还会让自己杀人和自辱清白的事情曝光。
那日,若不是护卫喝醉了酒......
她忽地抬头,指向许德盛,道:
“皇上,都怪许大人!是许四夫人一直向我们劝酒,才会醉得失了分寸!”
许德盛正在对太子沾染许稔芬的事分神。
他想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但是他又摄于太子的威严,正在踌躇之中。
没想到江芙蓉把过错忽地推到了他的身上,惊得他直接跳了起来,道:
“江小姐,那日里,分明是你自己不请自来的!”
许稔芬咬了咬嘴唇,道:“江小姐真的是错怪父亲了!”
江芙蓉一见许稔芬那柔弱胆怯的模样,不由得怒火中烧,道:
“就是这个贱人!是她设计了我们——”
然而,她却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她不能说许稔芬设计了她,把喝醉酒的太子勾引上了床,而把护卫推到了厢房......
如果是这样,只怕一切都曝光了,她只能眼睛里喷着怒火地看向许稔芬。
许稔芬似是对她的威胁又惊又怕,她本强撑了几个时辰,又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一口气喘不上来,忽地晕了过去。
许德盛惊道:
“稔儿,你怎么啦?皇上,恳请皇上救救稔儿,她真的是为了禀报奸细而逃了一晚上的命啊!”
众人惶然,这才想起来大家一直在苦等傅高轩的调查结果。
皇帝立马宣了太医,脸色不虞地看了一眼夏侯音,道:
“刘丞相、康丞相,刘公子,许大人,四位爱卿平身,朕一定会为皇长子主持公道的!”
众臣又是一凛,皇帝叫了几位平身,却分明没有让江家父女和太子平身,可见心中对他们是有多么不喜。
这时,太医帮许稔芬施了针,她悠然醒来,正瞧见太医也一脸震惊地瞧着她。
许德盛有些着急地问道:“太医,稔儿她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一脸尴尬,许家小女未婚,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本来想帮他们遮一下丑,没想到许德盛这么着急,索性,他也不藏着了,他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