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怨闻声也奔了过来,焦急地说道:
“主子,您的伤口可不轻,如果再崩开,愈合就难了。”
夏侯焱瞟了瞟他们,眼底涌起了不耐烦,但想起许瑾年说的他身边这些人,爱他甚过于爱自己,语气到底是缓和了几分,淡声道:
“我去皇宫看看她!”
“可是您的伤——”无怨眼中闪过担忧之色,说道,
“主子,我知道您很担心许小姐,但是一会您去皇宫,这一身伤让您都潇洒不起来,反而影响了您在许小姐心中的形象!”
夏侯焱身子微微一怔,黑瞳中闪过一丝迟疑:“伤口已经止血了,帮我穿上束伤衣吧!”
这样,避免伤口因为动作过大而震开。
闻讯而来的无悔:......
他不得不感叹,无怨这厮的思维总是不一样,但怎么又那么的能说到主子的痛点呢!
“主子,刚才收到消息,皇长子已经进宫了。”无悔面色严肃,他也是猜不出皇长子进宫的真实意图.
夏侯焱闻言一怔,心中滑过一丝痛惜,良久未语。
他这位长年如同活死人一样活着的大哥,终于也愿意去上朝了?
只是,他这次去为了什么?
无悔继续说道:“属下已经查明,坊间的传闻皆是许四夫人与江绍敏传出去的。”
夏侯焱闻言眸心闪过一抹冷戾,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
“江绍敏嘛,本王新账和旧账一起跟他算!倒是便宜许四夫人了!”
“主子,别忘了打击一下太子.....”无怨终于见缝插针地补充一句话。
夏侯焱微微眯了眯星眸,他偏头转向无怨道:“去给我挑一身好看的衣服来。”
无怨咧开嘴唇笑,心情极好地说道:
“主子,您真的太英明了,这可是主子第一次上朝,一定要比过他们去!”
无悔和无难:“.......”
刚刚还担心他的伤口使劲拉攥住主子的干劲呢?
无悔眼眸里涌起担心:“主子,范淑妃要是知道,怎么办?”
他抬眼看向夏侯焱,只见他面色沉了沉,眸光冷凝地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淡声道:“这一次,她不会阻拦!”
是因为,那人也去啊!
晟丰殿。
江芙蓉聘婷袅娜,又姿态从容地踱步向前,她气度沉稳,步履稳而不乱,似乎她才是这宫殿的主人。
“芙蓉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江芙蓉的从容不迫,娇而不媚,马上赢得了众臣的好感。
“平身。”皇帝对江芙蓉和颜悦色地说道,“给江小姐赐座!”
“谢皇上!”江芙蓉心中暗喜,看皇帝的样子,对她是非常满意的,那么太子妃位是不是有着落了?
她嘴角上扬,心情极好地踱步到太监给她搬的座位旁,骄傲地把头颅抬得更高了一些。
这一幕深深地刺着了一直在强撑着自己不倒的许稔芬,原来,到底是嫡庶不同啊!
她已经僵立在朝堂半晌了,身上还有伤,皇帝却一丝都没有想到过她......
许是感觉到了她哀怨的目光,江芙蓉也见到了立在下方的许稔芬,眸子里瞬间涌现出风暴。
这贱人来干什么?
江芙蓉眸光落到了许稔芬身上,看见她殷红的伤口,微怔了一下,心情顿时变得不错,看起来她的待遇与她想比,真的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上!
许稔芬迎着她那鄙夷的目光,也深深地凝视着她,论身份她不配,但是论资格,江芙蓉又配吗?只怕是她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吧!
江芙蓉看着许稔芬那满眼的挑衅,有些纳闷,眼光不由自主地就去找太子,夏侯音正站在她的对面,见到她望了过来,微微颔了颔首。
太子面若冠玉,气度不凡地站在那里,只是今日里气势稍显疏冷。
江芙蓉一怔,心中涌起了一丝疑惑。
众人见江芙蓉的目光总是围绕在太子身上,面上顿时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芙蓉儿,还不快见过皇长子!”江肇泰看着一脸傲娇的女儿,不由得暗暗着急,提醒着她。
皇长子?江芙蓉一听这三个字,粉面含春的脸上立即滑上了惊恐之色。
自从年少好奇潜入秦王府,目睹了皇长子的真颜,她依旧会做噩梦,皇长子,他也来了?一阵寒凉立即涌上她的全身。
“哼!”旁边有人清冷低哼。
江芙蓉霍然转头去往,这才见到她的右侧正坐着一人,浑身埋没在黑暗之中,他之所以区别于文武百官坐着,着实是因为他坐的是轮椅!
夏侯徽?
当江芙蓉惊疑的目光挪向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上时,她忽地惊恐地叫出了声。
她突然记起来了,那张银质面具下,是一张疤痕众生的脸啊!
众臣哗然。
女为悦己者容,想必这江芙蓉花枝招展地过来,分明不是为了皇长子!
再联想起江肇泰极力抹黑许瑾年的种种,众臣面露鄙夷之色。
皇帝也是盛怒!
他这个儿子,他痛惜有加,江芙蓉竟然胆敢当着众臣的面嫌弃皇长子长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