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嘡”一声锣响,鹭湖棋院围棋对弈赛棋手准备时间到了。
今日不同往年,参赛方特别积极,赛场分为六个分场,两两对弈,以一盏茶的功夫,速战速决。
这也是比较特别的一种玩法,兵贵神速。
夏启国的围棋,讲究的也是缜密、快速、有效的对弈方法,不打旷日持久战,棋手要富有谋略,要有前瞻后瞩的能力,才能赢得漂亮。
场上各棋手都在平心静气的待赛,非常冷静。
台下,却相当的精彩。
在座的皆是达官贵人,观棋的同时博彩,有些人纯粹是想趁机赚一笔钱,有些人纯粹就想炫耀自己有钱,有些人就是变相的向参赛权贵押注示好。
江芙蓉,她穿得雍容华贵,娇俏得像一朵出水的芙蓉。不断的向太子席位观望。
她旁边也坐着一名瑰姿艳丽的女子,长得珠圆玉润,却带着颐指气使的姿态。
她是右丞相的嫡女、康宇威的嫡亲妹妹康玉环,靠着江芙蓉的是都督府副使李长春嫡女李茹,他爹是江肇泰的部属,另一位是内务府倪坤之女倪曼蓉。
几位妙龄少女时常是聚在一堆的。
“今日里怎么不见许家那对姐妹花跟着你了?”康玉环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眼睛瞄了瞄旁边的江芙蓉。
江芙蓉想起来同在一张床上的许静时,艳丽的眼眸里涌起一抹厌恶,心道那娇滴滴的小贱人,许是被吓破胆了。
她们二人同时出现在太子的厢房的时候,江芙蓉就知道了许静时和她打的一样的心思。
“芙蓉姐姐你总算是不带着她们两个了。”
李茹挥了挥手中的绢巾,“一个四房的嫡女,老是跟着大房嫡姐四处打秋风,非要削尖了脑袋往这京城贵女圈子里钻,我看她分明就跟她堂姐一样对太子不怀好意。”
康玉环冷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抿了抿嘴并没有说话。
倪曼蓉作为康玉环的闺中密友,最是了解她的心思,看着康玉环这神色,她用帕子掩着嘴笑道:“说起那个草包许瑾年,往年里就为了太子四处奔忙,今年太子殿下亲临赛场,还吧知道她会忙成什么样子。”
李茹扑哧一声乐道:“哎唷,哎唷,你们不要跟我提她,我都要笑死了!你们知不知道,我哥哥他们说贵胄子弟都私下里送了她一个绰号——”
她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的看着她,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放到了嘴唇边上,故意放慢了点节奏,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分明能让四下里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呆头鹅!”
几位少女娇声大笑起来。
康玉环笑得直摸眼泪:“这个比喻倒真的很符合她的形象!”
“我怎么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倪曼蓉捂着肚子,笑得直趴到了桌面上直拍着桌面嚷,“以她对着太子殿下那火热的热情,我预感到今日她的表现绝对会比这围棋对弈还要精彩!我真的有些替太子殿下有些担心呐!”
“呵!”江芙蓉红艳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呆头鹅形容她确实比较贴切。”
江芙蓉因着许稔芬上了太子床的事情,消沉了两日,却有着昂扬的斗志。
待她知晓许瑾年却只是懦弱地将自己关在闺房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内心越发对许瑾年充满了厌恶。
亏她先前还以为许瑾年变聪明了,结果呢,她的庶妹都能爬上太子的床,她还悲天怜人,无所作为,许瑾年真的是懦弱得不可救药了!
受了这么大的挫折,还有勇气出门来攀附巴结太子么?
“嘘!别说了,那个呆头鹅既然来了!”李茹突然娇憨第嚷了一句。
倪曼蓉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一见许瑾年那呆头呆脑的样子,笑得越发抬不起头来。
“哎唷!今日可要看大戏了!”
周围众人被她们几个娇俏艳丽的少女放肆的议论声中,都循着李茹的指示看去,只见许瑾年以面纱蒙面,带着丫头筱七、筱八前往许家席位走去,后面跟着几个小厮,抬着沉甸甸的一箱......
众人都看直了眼。
人家都是怀里揣着几张面值大的银票,没想到许瑾年一出场就震惊全场。
“难不成,她带了一箱子黄金过来?”李茹笑得也掩饰不住了,直接笑出了猪叫声,将嘴里一嘴的瓜子仁,喷得到处都是。
全程因为许瑾年的到来,起了一片躁动,似乎每年夏启国国都的笑点,全都被许瑾年承包了。
许瑾年却一如往常,怯生生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底慢慢地移着,虽然戴着面纱,却向着夏侯音亭席频频的观望。
江芙蓉心中暗骂:这小贱人竟然有胆敢撇开自己行动了,但终究是个又蠢又笨的,四书五经看了一箩筐又如何,终究是个见不得大场面的。
自从许家四房宴席上,许瑾年那糟糕透顶的表现,让夏侯音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彻底没有了好感,对于许瑾年频频观望的目光,并没有理会。
他刚回朝,借着这个机会多在朝臣面前露面,观棋的朝臣也善于逢迎,巴结讨好的人大半。
甄富贵来自太子麾下,因此投注甄富贵的人不少,江芙蓉一面娇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