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一间黑漆漆的房间,尚未看见人影,她就听见一道暴怒的低喝:
“你好大胆!一来就吃了我的金刚鹦鹉!”
外面的走廊上的护卫马上刷的拉出了大刀,似乎直消王爷一声令下,就能扑过来一起把她大卸八块。
看来这只鹦鹉,还是挺值钱的......
许瑾年嘴唇微勾,她顺着他的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
一身玄色的服装和这厚重的灰暗融合在一起,看不清他的具体轮廓,一张银质的面具反而在暗地里闪闪发光。
许瑾年丝毫没有畏惧他的震怒,她甚至轻笑出声:
“秦王的鹦鹉如此聪明伶俐,我怎么会舍得吃它呢?”
他虽然一身黑色斗笠,厚重的遮挡着残疾的双腿,无力的坐在沉闷的轮椅上,却依旧有一股难以遮挡住一股金贵之气。
他的目光过于摄人心魄,仿佛刀锋般的向许瑾年飞射而去。
换做寻常女子,恐怕要被他这凌厉的眼神吓住,但是许瑾年却轻声笑开。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就像一朵傲然的梅花,在颓败阴冷的冬夜,清新绽开。
听着她清脆动听的笑声,夏侯徽甚至有一丝嫉妒。
他有多久没笑了?
又有多久没见过有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笑得这么毫无防备......
他微微怔住。
只见许瑾年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
“伽伽——”
一只金刚鹦鹉应声飞了进来,亮艳的羽毛像一道红色的火焰,极长的尾翼上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闷骚得一塌糊涂.....
夏侯徽一见到它,目光中滑出一抹亮光,但是片刻就熄灭了......
“哥哥,哥哥,大哥哥!”
金刚鹦鹉似乎没有看到夏侯徽的冷漠,热情洋溢地冲着夏侯徽叫道。
还一脸闷骚地想要爬上夏侯徽的肩膀。
夏侯徽冷声哼道:“滚吧!你这只傻鸟!”
金刚鹦鹉有些委屈,低声嘀咕:“哥哥,哥哥,大哥哥!”
像极了一个想要讨得哥哥欢心的小萌弟。
偏偏它又长得那么威武雄壮,整个脖子上都是闷骚的一片火红羽毛——
夏侯徽无语,他的腿又不能动,他只能忍无可忍地看着这只骚鹦鹉,自作主张地站到了他的肩膀上,它高兴地叫道:
“哥哥,哥哥,大哥哥!哥哥大,大哥哥!”
许瑾年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你别以为你没有吃它,我就能饶了你!本王看你是个女子,不急着召唤你进阎王殿,你反倒迫不及待的招惹本王!看样子是真的不想活了!”
秦王说话的时候,发出难听的震颤声,声音跟秃鹫的声音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本人揭皇榜,就要尽心尽力的为王爷治病。”许瑾年依旧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
“尽心尽力为本王治病?”
夏侯徽开口,冷眸如焠毒的利刃,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气,
“来给本王看病的不少,活着出去的却很少,你可知道原因?”
“被王爷的面貌吓死者有之。”许瑾年淡然开口。
夏侯徽气笑了!
被他吓死这件事私下里人人皆知,但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人眼前这女子却是第一个。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整个屋子在这冷凝的气息中更显阴森。
“亲亲我——唔唔——”
突然有一道似娇媚似喘息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许瑾年忍不住偷偷地咬了咬嘴唇,还好她戴了纱巾,对方看不到她的表情......
夏侯徽愣住,他很快发现这道声音的来源。
他的那只骚鹦鹉,竟然在用嘎蹦蹦的声音,学女人的娇喘?
夏侯徽突然间,有些风中凌乱了!
这只该死的鹦鹉还是他家的那只吗?它不是只会整天叫“大哥”的吗?
它什么时候会说话了?还说了这么多骚言骚语?
夏侯徽锐利的目光陡然看向许瑾年:“你究竟带它去过哪里?”
很好,竟然能不动声色的把他的傻鹦鹉教成了流氓?
许瑾年极力忍住想要喷出来的笑意,平心静气地说道:
“秦王您错怪我了,这只鹦鹉冰雪聪明,语言天赋真的极好!”
骚鹦鹉得到了许瑾年的鼓舞,突然之间觉得它有说不完的话。
“唔唔呜呜,人家想要嘛!”
......!!
许瑾年震惊了!这只鹦鹉真的太骚了,这还有没有点节操呢!
夏侯徽简直想捏死它,他突然想,这么没有节操的傻鸟,怎么就没被吃掉呢?
“太子殿下——人家芙蓉想要你疼嘛!”
“太子哥哥,疼我!疼时儿吧!”
骚鹦鹉绘声绘色地把它听来的声音,尽职尽责的说着。
许瑾年想笑,因为这只骚鹦鹉的声音太像那屏幕后的抠脚大汉了!偏生还要模仿女人的声音.....
“给我闭嘴!”夏侯徽却是真的怒了!他忍无可忍地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