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立即端了一壶晶莹剔透的玉瓶,走了上来。
许瑾年内心暗笑,终于要下手了,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吧。
她怯生生地接过酒杯,飞快地看了夏侯音一眼,结结巴巴地说:“敬——敬——敬太子——”
像是结巴得厉害。
夏侯音眉头微拧,却见她突然一仰头,拎起了一壶酒,整个儿地往嘴里倒。
众人:“.......”
“年姐儿——”谢初瑶眉毛拧起,担心地叫道。
外人皆以为她这是作长辈的极其关心小辈,但是她的两个心腹丫头吉祥、如意却知道,四夫人是担心那酒全都给洒出去了......
许瑾年脸上还沾着酒水,人却慢悠悠地往桌上趴去,金簪东倒西歪地斜插在发丝上。
“年丫头这就醉了?”谢初瑶露出几分讶然。
吉祥和如意会意,扶了扶她,然后对着四夫人摇了摇头,说道:“夫人,大小姐醉了。”
谢初瑶为难地看着夏侯音:“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年姐儿就是这样个真性情,臣妇先让人送年姐儿去小睡片刻。”
夏侯音微微颔首,心中的失望又加了几分。
许瑾年被吉祥和如意搀扶着,双手在半空不断的挠着:“好热啊!快点给我换衣服,我要睡觉!”
吉祥和如意相视一笑,正合了她们的意!
她们默契地挟着许瑾年,将她搀扶进了一处耳房。
......
直到吉祥和如意走远了,许瑾年那清亮的眸子倏地睁开,哪里还有一点醉意?
酒水自然是有问题的,只是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按照前世的情形,酒过三巡,醉得差不多的几人分别会安排入睡,而护卫恰好睡在了她的这个房间内......
这种拿姑娘家的清白来陷害的戏码,戏里戏外她见得多了。
只是这一世,多了江芙蓉与许稔芬的加入,三个女人一台戏,估计会精彩纷呈......
许瑾打开门,麻利的换上她早就准备好的黑色男装,来到院中央一棵百年老榕树下,这棵榕树枝繁叶茂,再加上有假山和夜色做掩护,是极好的藏身之所。
许瑾年微微抬头,看到了树枝上挂着的绢巾,满意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夏侯音是真的醉了。
美人轮番敬酒,他早就心猿意马,怎能不醉?
四房已经将他安排在最好的厢房,就靠近四房嫡女的闺房旁边。
江芙蓉被安排在另外一间耳房。
许稔芬咬了咬牙,看着太子消失的方向,秀眉微蹙,四房想夺走许瑾年的婚姻,她能猜到的手段也不过是让许瑾时近水楼带先得月.......
各人都被安排妥当,四夫人微微的叹了口气。
踌躇了半晌,推开了许静时的门,看着喝了点小酒,面色像花儿一样娇嫩的女儿,心中暗暗坚定了立场。
“时儿,你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话吗?”谢初瑶看着许静时,面上闪现了一丝难堪。
毕竟这也是下作的手段。
许静时看着母亲异样的神色,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一张秀脸涨得通红。
谢初瑶叹了口气,道:
“时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换做平时,哪个男的能轻薄了你,为娘的第一个不答应!但是这门婚事毕竟是皇家的赐婚,所以为娘琢磨着,只有太子自己犯了错,而他刚好又负了你.......”
许静时一听,面颊似火般点燃了,她嚅嗫地说道:
“时儿知道,母亲费劲这般心思,将太子殿下请到我们四房来......”
“但是,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主动走到我的房间里来......“许静时有些为难,如果她主动上送门,不会被人说成别有用心了吗?
“你呀!他不来,你就不能去送点醒酒汤么?”
谢静初嘴角带了点鼓励的笑意,叹息道,“时儿,他是太子,即使他对你一千个满意,也万万不可能让人抓了话柄。”
把爬上男人床都说得如此清晰脱俗的人,估计也只有这平素里最是圣母婊一样的母女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了。
藏在暗处的许瑾年听见她们的对话,并没有意外。
黑亮的眼眸透着几分戏谑,她衷心地希望这位堂妹爬床成功。
她觉得无趣,所幸跃上了老榕树,双脚耷慢悠悠地晃着,一双清澈如小兽般的眸子偶然瞟了瞟庭院的拐角处。
直到许稔芬手中捧着一盆兰花,期期艾艾地再次出现......
许瑾年弯了弯唇,慵懒地拎起了鸟笼,漂亮地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护卫赖青山刚躺下,就想去如厕。
他本就喝多了酒,再次摸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方向,所幸有人将他扶到了门边,他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一张床。
要是平素里,他一向是不沾酒的,但是今日不同,被美人文绉绉吹捧的太子格外高兴,特意开恩让他喝了几杯酒。
太子的命令,他不得不从,但是他几乎是沾酒就醉的体质,整个人还是晕得厉害。
大户人家的床榻就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