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对于许瑾年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赛马在现代是也是一种竞技体育,也是她的长项。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时候,骑至人烟罕至的竹林时,那匹马竟然徘徊不前,她伺候了这位马大爷老半天,结果那马竟然开始拉起了肚子!
原来是被人喂了巴豆!
一般情况下,马被人下了巴豆,下药的人,肯定有所图谋...
许瑾年站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黑色的眸子又冷又亮,刚才若不是她心存善意,在马出现问题的时候料养着马而拖延了时间,此刻只恐怕早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埋伏圈。
但是,现在,他们应该也快出现了。
她刚在地上捡起一截竹竿的时候,一群人就出现了,块头很大,胳膊上都刺着纹身。
许瑾年冷哼一声,看样子,康宇威也就是个怂包吧,想报复,却不敢动用自己的人,请了这样一群江湖土匪。
“他娘的看你还熊不熊!”为首的一人长得牛高马大,扛着一把大刀。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一群人就跟在他的后面。
“大哥!那小子手中有家伙!”一人看着许瑾年手中的粗棒子,提醒道。
“哈哈哈!他妈的真是搞笑啊!”匪老大把大刀扬得嚣张,笑得喘不过气来,“这小子,打算用这空心竹子来插我们呢!”
“哈哈哈哈!”
“嘴巴上毛都没有一根,也敢跟人叫嚣称横!”
一群土匪笑声此起彼伏。
他们许是觉得许瑾年又瘦又小,手中还没武器,一个个都放松了警惕,浑然不知许瑾年看他们的眼睛,带着几分怜悯。
八个土匪,她手中的竹子裂成了十二块,每一片竹块,都能成为锋利的利刃。
“我看你这厮今天还能有谁救你!你以为夏侯焱人家一个皇子,真的会稀罕你?!”匪老大笑够了,立即变得凶神恶煞,“要不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主,本大爷看你长得嫩,还陪你好好玩——!”
玩字还没有落音。
只见他眼睛瞪得奇大无比,不敢相信地看到他的身上,一箭穿心,他那嚣张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失,就倒地而亡了。
众人大惊,惶然四顾。
只见夏侯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白衣飘飘,说不出的清雅矜贵。
一双漂亮得有点过了份的桃花眼,眸底冷若冰霜。
他举起手中的箭,冷冷地说道:
“谁说我不稀罕他?不想死的话,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个小厮,是我罩的!”
我罩的......
我罩的。
我罩的!!!
夏侯焱有些诧异,刚才情急之下,就说出来了,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自己面上有一些热.....
甚至有点儿不敢去看黄连。
虽然,他知道黄连不是一个很平庸的人,但是当见到那么瘦瘦小小的他被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包围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取笑。
一向冷静自恃的他,竟然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看到黄连安然无恙,他的心中竟然变得轻松......
土匪们大惊失色,他们的老大刚刚怎么死的,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可见此人的厉害!
原来夏侯焱虽然背着执绔的名声,功夫可一点都不执绔啊!
他们自然是要命的!
他们更明白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要为了眼前这位狂妄不羁的皇子带话:
黄连就是他罩的,康宇威要想动黄连,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土匪们四散逃串.....
许瑾年还在怔怔地看着夏侯焱。
她前世活在枪林弹雨中,每天面对穷凶恶极的恐怖分子,总是在保护别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罩她。
这样的感觉有些奇怪,就像是一个做惯了老大的人,人家突然将她当做了小萌宠.....
而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长身玉立,低垂着的眼眸也徐徐抬起,在竹叶漏光的光晕中,他的神情有一些恍惚,脸上像是笼着一层薄雾,白色的衣袂在清风中飞扬,遥遥地看着她......
许瑾年的心,突然间有些紧张。
许是对方看得太认真,看得太执着,就像天地万物,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竟然觉得那拿着竹竿的手,不知道放到哪里......
一阵分吹过,夏侯焱似是突然回过了神来,他微微策马,在笃笃的马蹄声中,他逐渐走近。
许是刚才起雾了!
许瑾年擦了擦眼睛,再看的时候,发现夏侯焱还像往日那般高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凉。
但是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很亮,就像天边的星星一样,很清冷,但给了人间追逐的希望。
都说夏侯焱很冷,很傲,很放荡不羁。
但是她突然发现,其实这个人挺暖的...
会在生死一线,给她活着的机会。
会在她困窘无依的时候,冷漠无情地给她指出明路。
......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几秒,一阵风吹过,绿色的竹海忽然间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