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遗憾,但是想起姑母与表哥的惨状,打消了自己的疑虑,振振有词的说道。
“许将军保家卫国,是国家中流砥柱不假。但他终究是夏侯音的老丈人,而夏侯音是我大表哥的仇人,我为什么要救许将军帮夏侯音壮大声势?”
许瑾年眸色微敛。
前世里随着夏侯音的步步为营,她的父兄逐渐看清了夏侯音唯利是图的嘴脸,许德锡曾经劝导过她,把太子妃之位让给江芙蓉,远离这朝堂是非。
但是她以死相逼,非要嫁给夏侯音。
现在听了刘济泓一席话,她突然想到,她的一家人惨死,大抵也是和京城各派的利益有一定的关系。
被奸臣陷害,却同样被忠臣漠视......
是她自己遇人不淑,巴心巴肺的要嫁给夏侯音,以致把她的父兄推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这一世,她得尽早向那些与夏侯音站在对立面的各个势力,表明她与夏侯音早就划清了界限。
许瑾年倏地抬起眼眸,清冷的面容上,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倘若我们小姐与夏侯音悔婚,刘公子能说服左丞相主战救许将军吗?”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济泓闻言一怔,不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满心狐疑的说道,“难道你还能让你们大小姐不嫁?”
“啧!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你们小姐对夏侯音一往情深,你何德何能,能够说服她改变主意?”
刘济泓不信。
许瑾年也不恼,她漫不经心的掀开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雪白的中衣,唰的一下撕下了一大块。
刘济泓心里盘算着,皇家赐婚,如果赐婚的对象,能把皇子换成夏侯焱......
那么,许将军的势力,是否......
他瞥了一眼夏侯焱,却发现夏侯焱正怔怔的看着许瑾年,目光惊诧。
那小厮又怎么了?
刘济泓狐疑的顺着夏侯焱的目光,看向许瑾年,不由得一惊。
许瑾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手指,把中衣布料摆在桌面上,正在龙辉凤舞的写着血书!
他忍不住迈了几步,想看看她写了些什么。
她写的极其的认真仔细,嫣红的血滴在纤细白嫩的指头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写的赫然是刚才他们的谈话内容,大抵是她帮他偷秦王玉佩,毁许瑾年与夏侯音婚姻,他帮她救许家父子云云......
刘济泓大惊,想不到这厮如此果敢,拿自己的血不当回事。
许瑾年写完最后一个字,默了一默,又非常谨慎的在落款处写上:项上人头担保。
许瑾年一脸郑重的将血书捧到刘济泓跟前,非常严肃的说道:
“小人本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许府无论是对于小人之恩,还是对于黎明百姓,都是非常重要的人,请刘公子千万不要拒绝。”
刘济泓被她这凝神静气的样子所感染,有些动容。
但是他还是一针见血的指出现实:
“本公子感怀你对许将军一片赤诚之心,但即使父亲主战,圣上也未必会主战。”
许瑾年闻言,松了一口气,她莞尔一笑:“有丞相与老夫人之力,力抵万钧。”
前世里,老皇帝因为秦王事故以及刘皇后失踪的事故,对左丞相一族甚是愧疚,而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还救过太后一命......
主战,一定势在必行。
“哼!你倒是好算计!”
刘济泓算是听明白了。
这厮看起来天真无邪,弱不禁风,妥妥的是只小狐狸!
不但算计到了他头上,还算计到了他的家人头上。
刘济泓平素里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今日里竟不知不觉的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算计了。
这等心计,难怪夏侯焱会高看他一点。
许瑾年挺直了腰杆,她眉眼清冷,眼角微微的上斜。
有一股子邪狠劲,却分明有着稳操胜券的笃定:
“定然是不会辜负刘公子,我定然拿了玉佩来此处见你。”
......
许瑾年的身影消失不见许久……
夏侯焱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着。
一室安静。
茶香袅缈,茶壶的水还在滋滋地冒着水气,许瑾年那明眸皓齿的样子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突然觉得房间竟然有些大了......
许是那厮活灵活现的,有他在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热闹一些。
夏侯焱有些失笑。
他成长的十几个年华里,一向活的清清冷冷的,却从不觉得孤独,尤其,他是非常厌恶旁人在他的面前聒噪个不停.....
心里总觉得有有些酸涩,为什么那厮每次和他告别,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甚至连说声“再会”的话都没有?
甚至,他们骑着一匹马来的,那厮竟然也没开口,求着他再带着“他”回去?
当时他是有着期待的,期待黄连能向他开口,然而,刘济泓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立即给了那厮一匹好马,希望助他快马加鞭的实现愿望。
......
夏侯焱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