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我几乎每天去学校,都要被迫面对层出不穷,意想不到的糟心事,现在的我似乎不管在学校做任何事都不对,都会受到指责和迫害。每天我都不敢去学校太晚,因为如果我没有很早到达课室,班里的几个男同学就会在教室里等着来捉弄我。当他们远远的从楼上看到我走进教科楼时,在我上楼梯的时刻,他们就会把教室门都合上。教室的出入口一共有前后两扇门,我走到教室的前门口,就会发现前门关上了,无论怎么敲门他们也不会开,这时他们就会把后门打开,告诉我后门可以进。可是当我快走到后门时,他们又会把后门关上,把前面的门再打开,这种玩弄让他们觉得十分愉快,教室里一直都能听见刺耳不绝的笑声。
如果有其他同学来了要进教室,她们就会迅速的把其中一扇门打开,让那个同学快点进来,一开始我反应不过来,那么这种游戏他们能不知疲倦的一直玩到上课铃响。有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了,抢着紧跟那位允许被放进去的同学身后,有时也能进去。但是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好几次我想要快速跟进去的时候,他们迅速关上门,结果就夹到了我的手臂或者手指。我疼得嚎啕大哭,恳求他们放过我,但是小孩子的邪恶和不知轻重,远超一般人想象,即便看到我的手被夹到了,负责关门的那几个男生也死活不肯松开。在我的手臂都被夹到整个淤紫色,还流出血后,班里一些年龄大点的女生也感觉不能搞出事情,让男生赶紧住手,一会老师就来了。
等老师来了以后,因为第一节课不是语文课,英语老师看到我的手臂伤成这个样子就赶紧送我去医务室,可那样严重的夹伤去医务室能有什么用呢,妈妈把我接回家后,带我去县城了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那里正骨,敷草药涂药酒,每两天去换一次药,整整三个礼拜我都只能请假在家,也是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像别人一样,在正常时间去上学了。我妈妈后来去学校想要讨个说法,看看是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我虽然大致记得几个带头的男生,但是当时欺负我的人太多了,我没有办法全部指认。而到了学校,那些带头欺负我的学生都不承认是他们干的,都说自己只是围观,老师们都说不知道具体是谁干的,找不出元凶,夹断我手臂的就只能是一个莫须有的同学,办公室的那些老师们还“和稀泥”说,小孩子本来就淘气,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学校甚至都没有让我指认出来的那几个男生的家长来学校出面对峙协商,就以和事佬,劝人善良的态度草草打发了我们。最终这次受伤也只能不了了之,没有任何人受到惩罚。
可当我以为只要最早达到教室里坐着,就不会招惹到他们的时候,显然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第一个到达教室后,因为没有任何人会跟我说话,所有人都是孤立我的,而且往往很多人都会远远对着我小声交头接耳的讨论,有时不知道说起什么,她们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适和尴尬,因此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我只能选择趴在桌子上,以睡觉的方式埋着头,假装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见,有时这样做确实也会睡着。但是即便我怯懦退缩成这样,也没有办法避免他们的敌意,在我趴着桌子假装睡觉的时候,忽然就会有人猝不及防,猛踢一脚我的桌子,等我抬起头来,所有围观的人都互相指着对方,说不是我,是他,是他,然后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有一次他们过于用力,把我的桌子都踢坏了,结果后面班主任冯老师来上语文课看到后,二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损坏学校财物,要我跟家里拿钱来赔偿被损坏的课桌。由于我趴在桌子上,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踢的那最后一脚,但他们那几个男生这么多天的“游戏”下来,我大概也知道哪几个人是参与者,但是我又没有证据,而学校教室的监控又是摆设,不到中考期末监考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开,于是这个亏还是只能我自己咽下。
这种情况下,我早到学校也不是,正常时间来也不行,我甚至尝试过每天迟到去学校,但是只要是迟到了,不管哪个老师都会不待见我,直接就让我在门口站着,不让我进。而且迟到后就没有办法交作业,往往又会因为没有交作业而被各门科目的老师指责。此外,事情到后面愈演愈烈,他们做的事情也更加过分,原来只是围观凑热闹的同学,也有更多人加入了针对我的恶作剧。可以说和我同过班的绝大部分学生都对我下过毒手。
以至于我在学校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去上厕所,因为只要我去上厕所回来,就会发现我的书包,或者凳子不见了,桌面上还会贴着辱骂的纸条。藏起凳子还只是小事,最多就是我没有凳子,一直站着上课,直到不是班主任的老师来上课看到,询问我怎么回事,再要求恶作剧的学生把凳子还给我,如果是班主任的课,那个姓冯的贱人就会让我一个人在课桌前尴尬的站一整节课。
有的时候他们会把我的书包藏在某个同学的抽屉里,一般情况下我根本找不到,就算我发现了自己的书包是藏在某个同学的书桌抽屉了,当我想要过去取回来时,就会有几个男生走过来推搡我,并且讥骂我说:“神经病你想干嘛啊,你要去碰别人抽屉,被你摸过的抽屉人家都嫌脏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