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真知道若是就这样持续猛攻下去,的确可以攻破武州,但要付出的代价是能够承受的吗?
统领的五千人马已经不足三千,再这样无节制的损耗下去,还怎么和图兰托竞争汗位呢?
“王子,今夜让我再带领人去突袭武州。”统领那日哈慷慨激昂的说道。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昨日突袭武州,不曾想在半途遭遇伏击,损失惨重。那日哈咽不下这口气,一向脾气暴躁的王子竟然一反常态没有惩罚自己,这让那日哈心中始终憋了一口气。
图兰真眼皮子抬了抬,又摇了摇头。
突袭是个好的办法,但现在作战意图已被大楚知晓,至于是否要再继续施行,图兰真心中在犹豫。
大楚北上军大营。
帅帐内的郑介同一如既往的佳肴在手,美人在怀,心情畅快的享受着行军途中的快乐。虽然没有京师繁华,但这是另一种风味,同样其乐无穷。
只见一卫士入帐来,将一信函交由郑介同身旁的幕僚张维手中。张维立马将信函拆开来,却不多看一眼就交给了郑介同。
郑介同的脸色由晴转阴。
“大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维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帅不高兴了,那他们也就没了雅致。
“给,你自己看吧。”郑介同将信函又扔给了张维。
张维匆匆看了之后,就知道事情的根源出在哪里。这是武州李忱发来的战情通报。
不用想肯定又是一场胜利,李忱虽然与大军脱离,独自戍守武州,现今在前线与北项敌军打的水深火热。当然报功的信函也是一封又一封的不断送入帅帐。
起初大帅郑介同并不在意,只是以为是李忱走了运气,侥幸打败敌人获取胜利,可这几日看来事情不是那样,胜利是一场又一场的到来。
如此就与最初的谋划发生了极大的偏差。本来是通过命李忱戍守武州一堵朝廷、河东众人的口,同时也可以将李忱推入危险的前线战事,让其白白送命。
如今呢,却是让李忱在武州站住了脚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从侧面来说也是狠狠的打击了郑介同的脸面。
这怎能让郑介同高兴呢?
当初也是张维全力支持郑介同将李忱推入武州前线的,既然现在情况出了纰漏,那张维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为郑介同排除烦忧,这同样是在拯救他张维自己。
“大帅,这是一件好事啊。”张维微躬着身子在郑介同跟前悄声说着。
郑介同没有反应,他要看看这么一件事在张维嘴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
“大帅你忘了,当初安排李忱去武州是谁的主意,李忱一军又归属于谁?”张维赶紧补充说道。
郑介同心中起了涟漪,刚刚见胜利的战报,顿时就有了不快,感觉李忱在羞辱自己,那一封封战报就像在无声的说着:“郑介同你看,这是我的胜利,你做为大帅能行吗?”
“是啊,作为主帅,没有参与战事,一直躲在后方饮酒作乐,这合适吗?”郑介同心中如是想。
“不,不应该这么想,我在宫中就受尽了委屈,天天看圣上刘治的脸色,看田泽恩的脸色,还要看王建的脸色,要看很多人的脸色,可我毕竟也是大楚堂堂的枢密使、相国,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心中实在是不甘。”
“现在呢,好不容易作为统军大帅,统领四万人马北上作战,能够独享大权在握的美妙感觉,被属下一个小小的将军羞辱。”
“不,不能再这样,我也要统帅兵马前去和北项敌军作战,获取战功,到那时看谁还敢小瞧我。”
“可是,能打败北项敌军,取得胜利吗?”郑介同心中一时陷入种种纷乱。
“不对,正如张维所说,李忱是谁下军令戍守武州的,他麾下的军队又属于谁的,是我,都是我。”郑介同眼神变得明亮起来。
“大帅,大帅?”张维见郑介同一时陷入沉思,就轻声说道。
“好,很好,这是我军的胜利。”想通了的郑介同面带笑容的说道。
“张维,你代我书信一封,对武州李忱取的胜利表示赞扬,让他们继续英勇作战,坚守武州。”郑介同安排道。
郑介同要给李忱吃一颗定心丸,要让李忱知道帅帐一直在关注他们,只有如此才能继续获得胜利。
武州城内,接连取得的胜利,已经大大的激励了众人,北项敌军再勇猛,在我大楚男儿跟前也要败退而去。
“大人,敌军马下作战能力如何?”此时战事稍缓,武宁关上各指挥、都头再次围在李忱周围,细细商谈这几日的作战经验。
特别是昨日突袭战,本欲突袭敌营,却不曾想在半途路与敌人,就此打了一个完美的遭遇战,大获全胜。
这是难得的胜利,论马上战斗力,大楚目前还不能跟北项敌军完全相提并论,那是北项骑兵的先天优势。下马以步兵作战,则是大楚士卒的立根之本,能够在河东北地与敌军进行一对一的砍杀,也是不容易。
“不要小瞧敌人,他们的马上作战能力就不说,下马作战的本领也是十分了得,这次若不是抢占先机,胜利恐怕不会这么容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