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八年,原武州刺史病亡在任上后,河东节度使唐绍便属意节度使府下僚属郭里行充任武州刺史。待请命文书上达朝廷后,苦等两月未见回复,唐绍以为朝廷已经同意郭里行的任职,因其不可知的缘故,旨意未达,为了不影响武州政事处理,唐绍命郭里行先期行使刺史职责,统领武州一切军政要务。
武州刺史本只是河东一偏小州府最高长官,常人多因地处偏僻,权职太小不愿赴武州。此种情况下武州刺史一般在河东节度使唐绍的奏请下,朝廷都会准许,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却发生了让人意外的事情。
陪都永宁下属一县令巴秋,为了能够提升官职再进一步,就入京师进行走动。在经高人指点下,入了柳园走通了钱道秋的门路,在通过门人尽心为钱道秋送上无数的银两之后,终于见到了手眼通天的钱园主。
钱道秋在酒后接见了这位一心攀附官员,向上艰苦爬升的巴秋巴县令。当钱道秋得知眼前的巴县令竟名为巴秋,就来了兴趣。
巴秋之名分开而来就是巴结、秋,与当时的情形十分应景,因此酒后的钱园主心中十分高兴,看在巴秋的贵名和无数的钱财上,就接纳了巴秋的投靠,答应为其寻一合适职位。
结果没有让人失望,只是中间多少出了一点差错。钱道秋通过吏部尚书钱道春在京师为巴秋寻了一官职,在就要通过任职的时候,被枢密使田泽恩强行插了一脚,出了变数。
钱道秋并没有让巴秋失望,此时刚好武州刺史病亡,他人不愿前去充任,虽然河东节度使唐绍有了中意之人,但不碍大事。已经在田泽恩跟前吃了一瘪的钱道春不愿退让,同时也为了弥补巴秋,就为巴秋升了两级,安排为武州刺史,驳了唐绍的奏请。
巴秋在得知升为武州刺史后,对武州之偏远有所顾虑,但想到是连升两级,从一区区七品县令,变为五品刺史,就没了顾虑。更何况在当朝吏部尚书心中留下了印记,也就没有了不满,高高兴兴的前去武州走马上任。
有人欢喜就有人悲伤。郭里行在得到唐绍的信任,向朝廷推荐为武州刺史后满心欢喜,不枉费在节度使府多年的努力打拼。从当年的落魄书生,经过几年的磨砺,骤然推为刺史,这是多么让人亢奋的事情。
事与愿违,在大家认为事情不会有问题的时候,就偏偏有了问题。朝廷没有同意唐绍的奏请,而且直接任命了一个没有听说过的人来任武州刺史,这究竟是何意。
新任武州刺史巴秋到任后,依仗京师结交的重臣,没有将河东诸人放在眼中,在武州就开始耀武扬威、张扬跋扈。巴秋如此作为,更是激起了武州众人心中的不快。
唐绍一番操作之后,将没能顺利任职为刺史的郭里行推荐为武州司马。自此武州府就开始上演了各种热闹的稀奇之事。
元光十年末,武州长史年老致仕,朝廷和唐绍为了此职,进行了多次交涉,最终还是在人员问题上没有达成统一意见,就此长史一职难产,目前尚未有人员任命。
没有了武州长史的缓冲,加上河东与朝廷在官员任命问题上的多番意见不合,武州刺史巴秋和司马郭里行更是水火不容,互为仇敌。
强龙不压地头蛇,背靠朝廷的巴秋终是没有斗过司马郭里行,在元光十一年春就灰溜溜的狼狈逃回了京师。
不巧的是没过多久,司马郭里行的母亲撒手人寰,依据大楚律令丁忧之制,郭里行不得不暂去官职,回乡为母守孝。
这时,恰逢大楚青州、安州两地的叛乱,以及北项胡虏的突然犯边,武州刺史府的长官刺史、长史、司马皆是空缺,为了不影响战事的准备,武州的军政事务都有守将钟秀暂领。
钟秀在接到节度使唐绍的军令后,移交城防,返回雁门,武州刺史府除了几个尚在参军,就没有了可以主事的官员,因此便是现在李忱所见到的情形。
李忱脸上尽是惊讶之色,从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武州刺史府会有如此多的故事,实在是让人唏嘘不止。
“那刺史府日常事务呢?”李忱问道。
“回将军,小的官职卑微,对于府中日常事务不甚了解,府中之事多是由参军处理。”主薄左荣偷偷看了看李忱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府中具体事务不是左荣不想说,实在是他官职低下,没有知道的权限。
“刺史府尚在的几个参军事何在?”李忱问道。
眼前的主薄左荣,对刺史府的的小事情倒是知晓不少,可只要涉及到府中重要之事,就不甚了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武州刺史府本就配属官员不齐,更何况左荣官职太小,没有机会接触到府中的其余要务。
“禀将军,司仓、司户、司田参军此时,此时”说了半天到关键时刻,左荣再次犹豫起来,回答也是结结巴巴,不敢直接言语。
“你还不快快说来,犹豫什么。”李英见李忱额头微皱就开口催促。
李忱实在是不能忍受左荣的表现,如今战事紧张,时间紧迫,不容丝毫耽误,自己一军,初来乍到,对武州城不太了解,因此需要武州刺史府众官员的鼎力协助。
让人意外的是,刺史府竟然没有可以做主之人,府中寻了半天也只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