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见田泽恩没有接话,继续说:“此事定要快速处理,只有这样才能稳定朝堂,然后百官齐心,共同应对叛乱。”
“圣上明智,老奴也是如此认为,不能为了此等事情扰乱圣心,影响我朝大局。”田泽恩赞同的说道。
“朕知道,有人欲迫使朕废黜太子,好让他们中意之人上位,此心可诛,相国你认为朕应该如了他们的意吗?”刘治望着田泽恩说道,他在寻求最后的支持。
田泽恩听闻此言,便知晓刘治内心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仍有些犹豫,想再获得支持,进而更加坚定想法。这位圣上向来都是杀伐果断,有自己的主意,不会轻易被他人所左右,但此次事情有些不同,刘治需要给百官一个可以接受的交待,只有如此才能在这紧要的关头维护朝堂稳定,殊为不易。
“老奴谨遵圣上旨意。”田泽恩没有直接回答刘治,只是说遵照圣意,看似模棱两可,实际上是坚定的支持刘治,圣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田泽恩会不打折扣的执行。
“那京师传言......”刘治尚未说完,便被田泽恩打断:“流言蜚语干扰圣聪,实属可恶,圣上不能因此再三犹豫。”
刘治如醍醐灌顶,当即醒悟,这是朝堂大事,关乎帝国稳定,岂能如此在乎他人意见。
“圣上,老奴认为,明日在朝堂公然对质之事,略有不妥。”田泽恩想了想开口说道。“太子毕竟是国之储君,若当庭质询,恐有伤体制,不论结果如何,对皇家威严亦是打击,因此老奴斗胆建议圣上,可将明日对质之事,尽量控制在小范围中,如此既可以平息百官言论,也可以更好的维护太子,捍卫朝廷权威。”
“好,就依田相国直言,明日对质之事,就只限政事堂和京师六部等朝廷要员,其他人则罢了。”刘治看着田泽恩说道。
田泽恩所上奏之意见,正中刘治下怀。刘治回到内廷休息后就对先前决定有了否定之意,但碍于圣上威严,不好自己提出,现在田泽恩恰逢其时的提出,刘治就刚好顺其意,实现内心的想法。
田泽恩心中明白:此次太子事件,圣上已经有了最后的决断,想来太子可以安稳度过,但对于后党来说怕是要失望了。但依其秉性恐怕也不会就此作罢,只能希望太子以后能够谨慎、细心,不然什么时候再次被对方抓住把柄就真的危险了。
翌日,当刘治的旨意传来,后党特别是钱道春等人心中十分不忿,前期做了这么多铺垫,就是准备在百官面前弹劾刘宏,将其一举拉下太子之位,哪怕最后事情发生变化,经此一事刘宏脸面扫地,在百官面前没有了威严,慢慢失去太子的根基,也算是一种胜利,却不想刘治突然改变了主意。
虽心有不甘,但仍有机会。
政事堂,作为大楚朝协助皇帝统治全国的最高决策机构,一般都是由四位相国轮流值守,一方面上达天庭,及时为皇帝提供决策建议;另一方面下制百官,按照皇帝旨意将朝堂大政传达下去。承上启下,位高权重。刘治为更好处理太子之事,便将四位相国、六部尚书、御史大夫等其他京师要员召入政事堂进行处置。
“众卿对太子之事,今日有何看法?”刘治看着下面的几位大臣开口问道。
众官员互相张望,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事情较之以前又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今日本是召太子刘宏和目击之人当朝对质,现在没有见到刘宏之人,御史所讲目击之人更是不见踪影,心中难免有些疑惑。而田泽恩心中却是有数,默不吭声,静观他人动态。
“朕本欲召双方问询,但细想不能因此事情而耽误了朝堂大事,故差遣专人前去调查,现已有了眉目。”刘治说道。
此时田泽恩竟也有些许诧异,难道圣上真的暗中派人详细调查此事了,怎么没有一点风声?怪不得跟昨日刘治问话时所说又有了新的变化,这位圣上现在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朕知道,有人对太子德行、能力持怀疑态度,朕今日便征询诸位的意见”刘治冷冷的说道,“王相国,你认为如何,是否要行废立之事?”
刘治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废立太子,如此直白,没有掩饰。刘治竟然将太子废立之事公然提出来了,而且第一个询问的还是王建王相国,难道?
王建心中疑惑不已,但刘治亲自看着自己问,只能硬着头皮说:“圣上,废立太子乃国之大事,老奴不敢妄言,圣上应该广泛征求百官的意见,然后再行定夺。”
刘治将目光转向御史大夫徐进。徐进虽为王建**,但又不是完全听从党内之论,仍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盲目跟随,正所谓朝中有党,党内有派。这一次事情是由御史发起,然后其余各人跟进,一起弹劾太子,但作为御史大夫,徐进更多的是对太子的言行举止有所不满,并非一定要将其一举拿下,如若真的是跟钱道春等人完全站在一起,怕是早就被刘治罢官还乡了。
“老臣认为,废立太子是另外之事,目前考虑尚早,以后再考虑也不迟,”徐进想了片刻,如是说道。
御史之责,本就是监察百官,行弹劾上奏之事。此次御史愿意先行站出,弹劾刘宏,也着实是对刘宏所做不满。但无奈的是有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