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皇后进入殿内后,见刘治刚好更衣完毕,穿着一身便袍坐在龙榻之上,敛身施礼后说道:“臣妾见圣上消瘦了许多,十分心疼。”说完后双眼含珠,摇摇欲坠,就要滑落下来。
女人天生便是演戏的好角色,对钱皇后来讲,流落几颗眼泪是小事一桩,只要愿意随时可变换心情,可流泪,亦可开心。
此时的钱皇后微微啜泣,让人见了甚是怜惜,跟刚才在殿外与田泽恩对话时的强势,富有心机的钱皇后判若两人。
刘治看着钱皇后微微笑了笑,挥手示意钱皇后往跟前走近,然后拉起钱皇后细腻白嫩的手,让钱皇后坐在身旁,然后说道:“让皇后费心了。”
钱皇后顺势靠在刘治的肩膀之上说道:“圣上一定要注意龙体,你不仅仅是我们母子的依靠,更是天下百姓的依靠。”
刘治依旧微笑着说道:“皇后放心,无大碍,近日朝廷内外有些事情积压,朕只是处理政事有些累了而已。”
听闻朝堂之事,钱皇后的眉头不经意间动了又动,很是感兴趣。刘治却是没有注意到钱皇后细微的表情变化。钱皇后安静的依偎在刘治怀里,等着刘治继续说下去,却不想没了下文。
“圣上,林儿最近总是念叨说许久不见父皇,又听说园中杏林叶已经全部黄了,金灿灿的十分好看,希望父皇能陪伴他一同去观赏、踏秋。”钱皇后继续说道。
刘治听到刘林的名字心头一暖,这个自己目前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最像自己,最听话的,虽然年幼,对自己非常的有孝心。
“是啊,朕也好久没见林儿了,他近来可好?”刘治问道。
钱皇后听到刘治对刘林起了兴趣,连忙说道:“有那么多人照顾他,林儿一切都好,只是想念父皇。”
刘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慈祥的表情,微微意动说道:“朕也很想陪林儿去看看那美丽的杏林,只不过最近朝堂实在是过于繁忙抽不出身来。”刘治说到此处时有些歉意之情,“皇后怕是还不知道最近朝堂上发生了诸多大事,青州和安州竟然都发生了叛乱,公然反抗朝廷,引起祸端,造成当地百姓民不聊生,朕恨不得亲自御驾亲征去教训这些叛民。”
“啊,还有这事?”钱皇后故作配合的惊讶起来,两地叛乱之事早已知晓,钱道春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将消息送进宫来,讲明厉害,当钱皇后明白其中利害后还暗暗窃喜了一番。
“这些叛民,竟然不知好歹,圣上励精图治才换来了如今的盛世,又日日潜心礼佛,祈祷万民安居乐业,他们还敢反抗朝廷,真该千刀万锅。”钱皇后义正言辞的说。
刘治拍了拍钱皇后说:“皇后放心,今日朝堂之上,朕已经下了圣旨,严令卢青、岭南两镇即刻派兵镇压,相信很快就会平息。”
“最令朕头疼的是另外一件事。”刘治想了想继续说道。
钱皇后内心狂喜万分,她已经猜到了刘治要说什么,朝会刚已结束,钱道春就安排人将消息传递给她,让她有个准备,见机行事。钱皇后没有按耐住亢奋的心情,就寻了个理由来看望刘治,看能否打探到具体消息,更重要的是获取刘治内心的真实想法。
“什么事能难住圣上,让圣上如此为难”钱皇后假装好奇的问道。
刘治看了一眼钱皇后,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朝堂上,京中御史参奏太子刘宏,在朕出宫礼佛时,外出狎妓,结果跟人发生了冲突,动手打了对方,说是此事已在京师流传甚广,对皇家影响恶劣,众文人学士更是群情愤慨。”
“太子怎敢如此,平素行事十分乖张,竟然犯下这种错误,实不应该啊。”钱皇后有些无辜的说道:“都怪臣妾没有做好母亲的职责,疏于对太子的管教,恳请圣上责罚。”
刘治有些诧异:这件事情只是御史上奏,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目前尚未落实事情的真假,是刘宏真的犯下了错误,还是别有用心之人有了其他想法,最后还是自己果断决定明日召双方前来问询对质,皇后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刘宏所为,还担下了失职之责,心中有了疑问。
“皇后多虑了,此事目前尚未定性,又怎能和你有关,朕已决定明日将其招来对质。”刘治说道,语气中有冷冷之意。
钱皇后内心一惊,自己刚才表现的太过了?引起刘治的怀疑了?便赶紧起身说道:“圣上所说甚是,是臣妾失言了。”
刘治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皇后也是关心则乱。”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钱皇后见状,不再说什么,怕万一自己再说错了,更加引起刘治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于是开口说道:“那臣妾伺候圣上歇息,圣上一定要注意龙体”。
“皇后有心了,朕还尚可,有他人在旁伺候,皇后还是快快照看林儿,告诉他等朕忙完这段时日,就去陪伴他。”刘治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事情,便委婉的拒绝道。
“臣妾替林儿谢谢圣上,那臣妾就不打扰圣上歇息。”钱皇后说完再次向刘治敛身施礼,然后慢慢退去。
刘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钱皇后走后,疲惫不堪的刘治终于躺在了龙榻之上,今日着实令人心烦,身体更是劳累至极,本欲躺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