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跟夜修澜他们厮混久了,陶管看开许多,不像以前那般墨守成规,事事操心:“护送的人,是上京来的,不是一般人,他们要是失手,我也没办法!”
众人……感觉陶管被带坏,不再是以前那个一丝不苟的县令。
这点变化,夜修澜乐见其成,手上动作不停:“有几分道理!”
如今东榆这局面,打仗多年,消耗过大,没有铁证,动世家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金庞不出事,也最多给皇上提个醒,没办法彻查金家,所以陶管更关心这一家人的安全:“夜家那边,我们可以延缓消息传达,但金家,怕是注意到你和嫂夫人,你们平时要多加小心!”
金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说不定还断了一条财路,不会善罢甘休。夜修澜被夜家放逐,没有家族帮衬,对上金家,想赢,无异于痴人说梦。
夜修澜颔首,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他们还带着两个孩子,要防着对方的阴招:“小心是应该,金家有什么对手吗?”
风过,大家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温逐风瘪嘴:“啧啧,你和陶管才是真兄弟,陶管前两天才把金庞的事情捅到金家对家手里!”
果然狐狸最懂狐狸,这不想到一处去了!
温逐风手指又在夜修澜,陶管还有自己之间比划:“我们也该是兄弟,我大哥也把添油加醋了一番,四处散播谣言,想来也是想踩金家一脚。”
一肚子弯弯绕绕才是世家弟子本性,温逐风这种直肠子,一定是投错了胎。
温家如今不太平,温逐风大哥已经写信给他,让他过年不要回去,正合他的意:“托你的葡萄的福,我今年真的可以在外漂泊,不用回家过年,说好了,预定年夜饭!”
有夜修澜这个大厨在,年夜饭必须丰盛,琳琅满目,温逐风对此十分期待。
夜修澜掀掀眼皮,停下手中切菜的动作,白流鱼已经伸手,把滑下来的袖子挽上去,默契的让人眼红。
年夜饭人多热闹,夜修澜没拒绝,反正多一两个人,菜也不用多做多少,继续切菜:“你们两呢?”
陶管豁达后,有向温逐风行事风格的方向发展:“我也在梧桐县过年,到时候多多打扰!”
两人定下,唯独云安若沉默不语,陶管颇为无奈,开口替他解释:“安若要回家过年,家里有事!”
云安若还没什么表示,温逐风已经笑的前俯后仰,嘴巴还不老实,揭人家老底:“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他家怕他娶个男人回去,借过年给他相亲!”
云安若脸上阴云密布,见温逐风丝毫都不收敛:“你闭嘴,刚才就该毒死你!”
温逐风笑的更加欢实,云安若伸脚,直接踹温逐风屁股,温逐风一个没防备,身体猛然前扑,撞到了墙上,哐当一声,听着都觉得痛,根本没手下留情。
从墙上把自己撕下来的温逐风大吼:“云安若,老子要跟你绝交,居然把英俊帅气的鼻子压坏了!”
白流鱼其他的兴趣缺缺,唯独听到云安若娶男人的事情,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问陶管:“真的假的?”
这小子真的有蓝颜知己啊,自己之前不算是瞎说?
望着像是求贤若渴的白流鱼,陶管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这种奇怪的事情,他还是不要参与了吧!
云安若沉默片刻后,暴跳如雷,指着白流鱼:“假的,你闭嘴,你不要说话!”
声音之大,歇斯底里,把树上假寐的一众小鸟都吓醒,扑棱着翅膀在树上跳跃,一个个脑袋伸的长长的,像是在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诡异的沉默后,云安若面红耳赤,在为自己的失控懊恼,他为何要跟白流鱼脑袋不太灵光的人计较。
云小神医终究是脸皮薄,对上白流鱼毫不掩饰的探究的目光,糟心的饭都吃不下,一甩袖子,到院落里面,抱着他的葡萄,扬长而去。
五串,一串都不少!
白流鱼对夜修澜眨眨眼:“他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简直就是点了导线的烟花,炸的四分五裂,偏偏夜修澜重色轻友至极:“大概是觉得被你说中了,恼羞成怒!”
“活的断袖啊!”白流鱼嘴巴可塞下鸡蛋,一脸的想八卦,陶管和温逐风则满头黑线,觉得以后云安若根本就洗不白了,这莫名其妙的锅可能要背好长一段时间!
朋友被误会,受到良心谴责的陶管还是为云安若争取了一下清白:“联姻的是他家表妹,不太好拒绝!”
东榆还没人研究基因,表兄妹结婚的,不在少数,要是别人,白流鱼也懒得管,云安若好歹认识,还是要提醒一下:“亲近成亲不太好吧?”
人可不是鸟,不存在血脉提纯,近亲结婚只会增加遗传病概率。
“近亲?”两个土著人表示不懂,希望夜修澜解释一下。
夜修澜不会普及这里没人知道的基因问题,随口忽悠:“亲戚之间走得近,简称近亲,表妹会下意识当妹妹,云安若还没从情伤中走出来,可以娶妹妹当夫人?”
陶管扶着柱子的手一顿,微微错愕,近亲是这个意思,是他读书太少,所以从未听过?
半个学渣的温逐风,斜靠柱子,一边给自己撞痛的脸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