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倒也不怕晏心竹,只是今后免不了要应付对方的刁难。
训练结束后,唐姝一个人打车回去。
郁凝想要送她,被唐姝婉拒了。
回小区后,唐姝去把陆让的折叠床从快递点取了回来,拖进电梯里。
回去后,她把快递拆开。事情全部忙完之后,热得全身是汗。
她直接去洗了澡。
洗完澡后才发现原主爸爸的未接电话,然后拨回去。
陆让提前来了,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
他现在正在车站送他上车。
*
清溪镇的夜晚有淡淡的微风,车站的人几乎走光了,乘客寥寥无几。
少年穿了件黑t,额发几乎遮过眉梢。
陆让拖着个行李箱,背包背在胸前,时不时低头看上一眼。
唐际中陪在他身侧,在给自己女儿打电话。
电话挂断后,唐际中看向陆让。
“让让,到了a市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你姐姐帮忙。”
陆让垂着头,没有说话。他的背包是敞开的,唐际中总觉得他在看着什么。
可天色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见。
假如此刻有一盏路灯,唐际中就会发现,少年挂在胸前的背包里,盘着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车来了,陆让拉上背包拉链。
镇里有人要去a市恰好顺路,唐际中帮陆让联系,正好也能省些路费。
把陆让送上了车,唐际中又低头给女儿发了条短信。
开车的是一家三口,陆让听唐际中提起过,这家人准备搬到a市定居,东西已经置办好了,只差了人。
一对中年夫妇老来得子,车里有个小婴儿,整个车厢里弥漫着有些变质了的奶味儿。
陆让坐在后排,旁边是那家人的行李。
小孩一直在哭,女人焦头烂额地哄孩子,喂了奶小孩也不喝,急着让男人想办法。
男人也心烦,只一个劲儿地让女人给小孩喂奶。
陆让坐在后面,仿佛一个透明人,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婚姻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陆让看到的,从来只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半道上,小孩要换纸尿裤,车停了下来。
车内又瞬间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陆让皱着眉头,把车窗摇了下来。
男人注意到,立即跑过去把车窗又摇了上去。
他瞪了陆让一眼:“谁让你开窗子的?车里开了空调不知道吗?冷气都跑没了!”
陆让只好下车。
男人蹲在路边抽烟,女人在一旁手忙脚乱地给小孩儿换纸尿裤,陆让看到有腥黄的混合物掉在了干净的柏油马路上。
陆让垂头摸了下包里的小蛇。
他听到女人喊男人过来处理垃圾。
男人却走向了他,使劲推了下他的肩膀。
“你去把垃圾扔了,快点!”
陆让无动于衷。
男人脸一红,高声道:“白送你去a市,让你去扔个垃圾怎么了?还叫不动你了?信不信老子把你扔路上不管了?”
陆让沉默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面无表情接过女人手中的垃圾。
少年颀长瘦弱的身躯逐渐走远。
不久后,他蹲了下来,打开背包轻轻说了句什么。
没多久,背后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陆让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