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到她的唇上时,女孩儿怔了下,乌黑眼睫轻颤着反手挡住。
青年目光停了一瞬,温柔如羽毛的吻落在女孩手心,轻飘飘地扫过。
俩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唐姝乖乖不动了,青年的吻从掌心滑落到下巴,或轻或重的,最后停留在颈侧一个地方,辗转轻碾。
女孩柔软的身体发出一阵轻轻颤栗,眼神迷离,咬住齿关,才没发出奇怪声音。
神明缓缓撤开,眸色深了几度,心满意足盯着自己留下的痕迹看了很久。
视线微微上移,在看到小姑娘睫梢挂着一滴眼泪时,祁倦微愣。
“不喜欢?”
唐姝怔了怔,摇头。
她从来不讨厌他碰她亲她,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耻意。
她对祁倦的喜欢,还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敬畏仰视,他多碰她一点,就像在渎神。
静了静,祁倦轻轻把她揽入怀中。
他侧躺着,手肘撑着下巴,视线微垂凝视着怀里的女孩。
“困么?”
身上热度逐渐退却,在青年温和的注视下,唐姝便也感到了一丝疲乏。
她应了一声,随即便安心闭上眼睛,规规矩矩蜷在祁倦怀里。
天道像哄孩子,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女孩儿的背,哄她入睡。
等她熟睡了,他缓缓调整了下姿势,依旧看着她,隔段时间低头亲一下唇,尽量不把她吵醒。
次日唐姝醒过来,身旁的被窝已经凉了,她侧着身,眼睛睁着发了许久的呆。
空气里还残留着些神明身上淡如松雪的气息。
缓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才起身下去洗漱。
早饭宁栀又提到了相亲,唐姝才后半拍意识到,昨晚祁倦来的时候,自己被按着亲得七荤八素,忘了和他商量见家长的事。
宁栀看着女儿一张发呆的漂亮小脸,心里宽慰又骄傲,直到她目光下移看到女孩儿侧颈被衣领遮住的半截红痕,整个人惊愕无比。
“姝姝?”她古怪地叫了一声。
小姑娘回过神,轻轻“嗯?”了声。
“过来我这边。”宁栀手指点了点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过来。
唐姝没多想,乖乖走过去坐下。
她抬眸,宁栀素白的手指轻轻整理她的额发,手指缓慢落下时,垂眸压了下她的衣领。
唐姝只觉得奇怪,并没有多想。
宁栀收回手,是吻痕,她眼底便多了几分好奇,“真谈恋爱了?”
女孩儿困惑地点了下头,手指下意识抬起摸了摸衣领,然后才迟钝地意识到什么。
昨晚的记忆又浮现,唐姝耳朵红了红,终于明白宁栀前后转变的原因了。
“什么时候谈的呀?谈多久了?对方家是哪儿的?做什么工作?”
面对养母的盘问,女孩儿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宁栀惊讶:“谈那么久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唐姝低头喝粥,声音含混道:“他大概还没准备好……见家长。”
其实是她不敢说,准确来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和介绍。
十几年前,祁倦亲自把她交给云家父母。
现下他回来,云家父母却忘了当初那人的模样,记忆仿佛被篡改了一样。
有时候,唐姝也会觉得奇妙。
比如,如果祁倦当初知道将来会喜欢她,他是不是就不会把她送出去了?
宁栀温和道:“你们年轻人打拼事业更重要,等想好了要结婚了,再拜会双方父母也不迟。”
“但是你啊……”宁栀温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们讲。”
唐姝点点头。
欺负……
祁倦做的那些,应该,应该不算吧?
宁栀提到的结婚,也是唐姝从未设想考虑过的。
他们……可以结婚吗?
经历早上这番谈话,唐姝怀揣着一肚子疑问去了学校,工作不忙,便忍不住心不在焉去想宁栀说的那些。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女孩儿淡道。
在人进来前,唐姝低头整理了下堆满复印纸的桌面。
本硕博连读毕业后,唐姝选择留校当了老师。
“是唐老师吧,幸会。”低沉的男声传了进来。
唐姝抬头,猝不及防对上男人一双漆黑深沉的眸。
有点眼熟。
“谢……谢先生?”
唐姝也有点儿惊讶,对方分明就是宁栀昨晚给她的那张照片的主人公。
宁栀前脚给她看过他的照片,对方今天就到学校来找她,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过来找她相亲的。
“谢文。”男人沉冷道,“唐老师叫我谢文即可。”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与她想象中身披白大褂的斯文医生形象略有不同。
真人给人的感觉更冷些。
唐姝礼貌点头,“谢家与我父母交好,您叫我名字就好了。”
谢文颔首,他父母早些时间也给过他唐姝的照片。
他只瞥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