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人齐聚白云观,清流日常小宴。
那么贵勋如何?
越王宅,越王正闲坐,有一腔闷气正不知何处发,忽有门子来报,倒是又人自江南而来,要夤夜拜见。
越王惊讶,江南在他的经营之下虽说不至于铁桶一般牢固,却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这么晚了怎会有人夤夜来见?
和人?
来人进门,笑着施礼道:“下官严嵩,见过殿下。”
越王怒气勃发,好你个严嵩还敢来见孤王?
“下官此番奉召进京,为江南水灾之事而来,今有几处要点,要请教殿下,还请殿下忍耐。”严嵩问道,“江南江水倒灌,海水倒灌之事,殿下可知否?”
“孤王不知。”越王对此人恨得牙痒痒,若非严嵩在江南既管着学政,又奉诏调查案情,他怎么会至今连一点举动都不敢有?
当然了,越王最恨的便是姜氏,她竟敢带着许多流民来到京师,这些人,可是对他越王府痛恨入骨,最不能为他所用的那么一些人。
时至今日,越王还在想如何能杀了姜氏,可这妇人如今是他那威震天下的女婿的身边之人,听人说那妇人的女儿,那小子可喜欢得很,就连他越王府最顶级的杀手如今也不敢再出动。
再越王看来,要解决姜氏,只怕还得找那个不成器的女儿。
这下好,严嵩找上门来,只怕必然会和那些流民有所关联,到时候,就算有些事不是他越王府的人做的,也要定成是他越王府的人做的。
严嵩笑眯眯道:“殿下不知,阖府上下尽皆不知,那下官就明白了,这是有人私下里做的,是不是?”
越王目光阴冷,这是要把他的左膀右臂砍掉啊!
“严嵩,岂不知得饶人是且饶人,都是同朝为官的,何必要得罪个干净?”越王沉吟片刻道,“据我所知,你调查过的那些人里头,没有几个与贵勋没有干系,你若执意为此,只怕江南容不得你分毫,你可明白?”
“问天剑下,下官倘若敢不一丝不苟,只怕连天下也容不得下官分毫。”严嵩直视着越王道,“越王殿下,这么说来,这引起海水倒灌的赃官,与越王府果然没有分毫关系了?”
“自然没有分毫关系。”越王咬紧了后槽牙,心中的杀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嵩未必是秦国公府上的人,但他做的是是那小子比较待见的,若对此人下手,只怕西军军情司与厂卫一起出动,江南那点秘密将无所遁形。
严嵩一笑,起身拱拱手转身便走了。
越王掀翻了桌子,他很有要去白虎殿问一问那人的冲动,你是不是非逼着越王府退出夺嫡之争?
“孤王不明白,倘若是越王府继承皇位,他是襄阳的夫婿,怎么也要比皇帝那一支亲近,他为何不肯?”越王回头瞪视着悄然走出来的掌书记等人问。
心腹道:“以秦国公的智慧,必然不会想不到这些,但,秦王妃有孕,当在七八月便会诞生皇孙。只怕他们的想法是皇孙年幼,最好挟制。”
越王也是这么想的。
可如今的问题是如果西军不帮他,他连江南的兵都调不上来,更不要说在京师闹出什么动静。
“大王,还是不要想着依靠西军了,襄阳郡主有她的考虑,何况,皇帝如今封郡主为中军将军,公主品秩也是垂手可得,恐怕他们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掌军事机密心腹建议,“还是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推动,西军,必须要出京,无论山海关还是大同一线,只要他们离京,我们便可快速掌握京师的局面,只要定下君臣,他们想来不会为此引发内讧,只能默认越王府入主东宫。”
“那可说不准,此人心性坚决,既定了要给皇帝做事,恐怕不容易被一个名分捆住手脚。”越王恼火至极,“襄阳也是,她怎地如此不懂事!”
“大王,此事只怕怪不到郡主,当年在西陲那场刺杀早已冷了她的心,郡主如今满心都是那位,自然不肯为父兄出面,”心腹道,“不过此事也很好解决,只要能拿下东宫储君位,到时候,王妃北上,郡主哪怕心中怀恨,也不至于闹翻,这是最好的局面。”
提起这个越王一肚子气,当初那三个蠢材这么做根本没有和他商量,还自以为“万无一失”,这种事他现在想来都心中不安。
他们可是一个母亲的同胞啊,怎么下得去手的?
“算了,让他们继续在人前头跑去吧,你们要催促我们的大部队快速集合,上万人,足够保证京师在我们手中,”顿了顿他又说道,“前提是西军离京,京营也被他带走,要不然皇帝只需要有一万人,不,五千人,死守大内也足以等待卫央率领西军回援,西军的战斗力怎么估计都不为高。”
话音刚落,外头又来通报了。
这一次,是宁王到了。
“大朝一拖再拖,只怕另有原因,我们不能再等了,”宁王进门不顾众人脸色,当即道,“如今最要紧的不是夺嫡,而是把西军主力从京师调走,他们在,我们若是加紧攻势,皇帝必然会定皇孙为储君。”
你怎么知道会是皇孙?
“王妃身边的人送来消息,各方几乎都笃定,必然是皇孙,”宁王道,“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