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紫衣,你立即带着缇骑,即刻奔赴三司正五品以上官员的宅邸,传令,叫他们把手里的针线活都放一放,全体到锦衣卫衙署听候责问,两更三点时,有一个不到,即刻罢官去职,发配漠北草原。”卫央将问天剑递过去,“听明白了?”
聂紫衣面色古怪。
咱啥都听懂了,就是没明白这“把手里的针线活放一放”啥意思。
满朝文武大臣晚上没事儿绣花?
“大将军的话总是那么高深莫测,卑职着实跟不上步伐,跟不上呐!”聂紫衣叹息着,抱着问天剑撒腿就跑。
问天剑一出,违抗均旨可当场斩首悬挂城门。
“方生大师,你考虑清楚没有,少林派到底支持不支持我全面关闭青楼妓院?”卫央回头问方生。
大师愁眉苦脸,这得和方丈师兄商量啊。
“看来,少林派与青楼有莫大的利益往来,若不然你为什么不遵从佛祖说说的‘万恶淫为首’?原则性的问题,你身为少林大和尚难道还不能确定?”卫央耻笑,“好,查一查少林的财产,查一查天下青楼妓院,这里头要没有利益往来就奇怪了。”
方生大师立马站了起来。
“怎么着,问天剑不在这,你觉着我是无法踏平少林寺,还是打不过你一个僧人?”卫央指着门外,“走,既分高下,也决生死,让你三招!”
牟斌忍住笑,王守仁别过脸。
大将军这人,讲理哪!
但这帮人没那么好对付!
方生大师当然不好对付。
“万恶淫为首,鄙派自当拥护秦国公的均旨,然则,冰冻三尺,岂是一纸军令便可全部解决的,”大师当即坐下,睁眼与卫央辩论,“佛家云,杀一人,救十人,可为也不可谓为……”
“扯淡,你那是在给自己根据自身利益决定要不要出手找理论借口,”卫央道,“我也懒得与你们辩论,明日修书一封至黑木崖,据说,日月神教的教众可有不少靠青楼吃饭的,我倒要看看,东方教主是不是也像你们这些正派人士一样满口的我佛慈悲,一到行动的时候,全是各种借口。”
方生大师大惊。
你怎可和那个魔头结交?
“卫某在你们口中岂不就是一个魔头?”卫央吩咐,“与黑木崖传话同时,也要让西陲武林做好准备。少林不愿意放弃青楼,那就让佛家辩论一辩论,斗一斗,看看佛门是谁的佛门,搞得好,西域僧人可为天下佛首,搞不好,杀了方正老和尚,少林派换一个方丈,我看也不是不可以。”
方生大师跳起来撒腿就跑。
抗拒是抗不不了,但我们得想办法拖慢他们的步伐。
“我们如今手头有多少钱?”卫央视而不见,与牟斌说道,“今夜你要准备一下,找几个人员,最好是忠诚可靠的。明日一早,你们要筹备隶属于厂卫的‘先锋报’,要利用厂卫耳目遍布天下的便利,将舆论阵地夺回倒我们的手里。”
牟斌仔细一想便懂:“大将军之意是要把少林与青楼的关系……”
“不只是少林,天下各门各派都要写进去,要做好调查不得弄虚作假,也不要可以引导,将来要通过连环画,以及‘小道消息’,让民众明白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那些满口圣人云子曰的清流,他们是明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要引导民众去反对他们,必要的时候,比如他们利用地主豪强试图镇压的时候,要想办法组织鼓舞穷人去拿起武器干掉他们的。”卫央道,“此外,盯着那些战力惊人的高手,一旦他们出动,即可沿途截杀。”
明白!
“吃完就去忙吧,审理玩尹海川谋逆一案,明日京师的流民就该有一个有问题有地方询问的地方了,但锦衣卫也不要闲着,组织流民安顿下来是需要金钱的,有钱的地方必然有贪墨腐败,发现一个,杀一个,不必留情。”卫央道。
牟斌起身就走。
卫央看的大皱眉头。
皇帝老儿到底在想啥,怎么可能他说什么这些人就去做什么?
罢了,先处理手头的问题吧。
他看向那些名妓们的面孔。
名妓们原本就没敢放开吃,也吃不习惯,她们习惯的是精致的小糕点,艺术化的饮品,以及吃吃喝喝的时候谈诗论词,这火锅,岂非粗鄙之人才用的?
而如今,眼见着快要问案,有胆大的小声道:“大将军,那我们……”
“吃饱了?”卫央道,“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吃的也不多,又一个个标榜清淡素雅,你们挣的那么多钱都哪里去了?”
这个,这不可以细说。
“我看到不少书里头都说,什么名妓从良,毕生志向,如今看来,这是那些嫖不上名妓的穷酸文人的一厢情愿,好,既然你们不愿做人,随你们便,回去吧,诏狱中,总该让你们多注意些时候,还不是放你们出去添乱的时候。”卫央摆摆手。
他对这些人素来没有好感,更没有向往过书里头说的什么名士与名妓之间的那些烂事。
飞瀑楼那女子昂首怒问道:“大人直说我等要从良,谁允?”
好办,卫央取一把钢刀扔在地上。
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