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废了吧。”老皇帝趁机下诏,“你等也商量一下,朕让人去问一下王华的意见,刑部尚书事关重大,要仔细斟酌。唔,两个刑部侍郎嘛,既然也站出来了,那就也罢了吧,至于派谁去调查此事,玩忽职守的要怎么处理,你们也商量一下。”
说完,不等群臣哭求,老皇帝吩咐“退朝”,他没工夫跟这些人在这胡闹。
群臣们怎么办?
“对了,你们还要记着,等下要去找卫央,把今天早朝的事情给他通报一声,内阁派个人就行了,不必全部去,六部堂官如今还有五个,哦,吏部尚书,你代刑部,把刑部有关的事情,尤其三司会审的事情详细的汇报一下,辛苦你了。”老皇帝说完撒腿就跑。
啧。
就你们会挑拨,朕难道连这点手段都不会了?
群臣眨着眼睛都哭了。
可群臣中有一人手脚冰凉呼吸都艰难,他就是刚才任命的吏部尚书韩文。
此人在西安府与卫央有过一次不算愉快的碰撞,这老头是个清廉之人,可惜,他干不了吏部尚书的活儿。
“老夫才当上吏部尚书,头一件事不是清查官员成绩考核优劣,居然是专程去给秦国公介绍今日早朝的事情,难道,老夫真成了一个传声筒?”韩文心里想。
还好,有人安慰了他一下。
不是内阁那四个人,更不是惊慌失措的诸王,当然也不可能是贵勋们。
老臣王鏊,卫央也十分敬佩的一位清流。
“贯道,以后这吏部的千斤重担,可就要你挑了,只不过,你也不必怕,尤其与西军打交道,”王鏊一笑道,“他们啊,最讲道理。”
连你也?
你不知道我们与西军的真实的关系吗?
王鏊洒脱道:“圣天子既让你去通报,自是以你的才能品德为考较,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了。”
哦?
“贯道,有时候偏天真的可爱。”王鏊轻笑道,“大朝的事情,那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倘若叫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去通报,说不定,使者才找到秦国公,西军的火炮就已经打到大内了,你身上的担子不是很重,但关键的很哪,可别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一番厚望。”
说完,王鏊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嘀咕了几声连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副眼镜,这是西军商队带过来,王鏊的儿子买给他的,王鏊很喜欢。
韩文默默地看着,等王鏊走远,身后忽悠人轻笑一声,笑道:“韩尚书,王公是当过吏部尚书的,他老的话,多少听一些,对国事有好处,对自己也颇有好处,可千万别被野心家当工具人使唤。”
谁?
韩文大怒,回头一瞧不由苦笑。
“阳明先生,你怎么走路也不带个声音?”韩文摇着头。
王守仁淡淡道:“下官没看错的话,韩尚书的礼部尚书之职位,是内阁提,贵勋支持,诸王默不作声默许,是不是?”
韩文扬眉注视着王守仁。
“下官并不是专程赶上来耻笑,韩尚书清廉高洁纵然西军也佩服,平日里也是与王公他们多有往来的,下官这就不明白了,王公他们既保持原来的职位待遇,大朝要上朝,自也有参与国事讨论的责任,吏部尚书事关天下官员,他们为何没有说话?”王守仁提醒。
韩文大怒,难道你是要挑拨……
“韩大人,告辞了。”王守仁扬长而去。
韩文呆呆的看了好酒,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王守仁怎么会是这般挑拨他们的关系的小人!
他这是在提醒他,王鏊方才的表态就是对他最大的赞许了。
同时,王鏊他们这些真正的清流的态度,就是他这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应该和谁走得近,或者说愿意相信谁,同时要和谁保持距离了。
“工具人?工具人!”韩文喃喃自语了几声,摇着头呵呵一笑大步走出了大内去。
通报秦国公这是天子定下的,他不去就是抗旨。
而且,王鏊方才可说了,西军最讲公道。
“王公那眼镜,意味深长哪!”韩文心想道。
可当他赶到锦衣卫衙署的时候,却皱眉不想再靠近这个地方了。
这时,一个人背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韩文愕然,这不是为尹海川出头的豫章侯吗?
可不就是豫章侯。
“贯道公。”豫章侯看到韩文还愣了一下。
韩文稍作迟疑,让自己的轿子落下来,走过去拱手问道:“豫章侯何以至此?”
“还不是为了尹海川的案子,三司会审迟迟不开,哼,”豫章侯脸色愤怒,“竟有人公然上门威胁,此事既交给厂卫来办,三司不会审,他们为何不胜仗?!”
你,你疯了?
你这是招惹天下第一杀神你不知道吗?!
“没在,说是陪同襄阳郡主出去游玩去了。”豫章侯恼火就恼火在这里。
当然了,最大的恼火,是他这几天被夫人催问的烦了,那就是个魔头,还是个土匪,你问他长的怎么样,品行如何,老夫岂能给你好回答?
更何况豫章侯一系,从来都是只跟文人联姻,甚至连文臣也不要,小女儿如今也算出落得容